“没什么事,”裴玄辰淡淡的说著,有条不稳的用绑带系紧了袖口,缓缓抬眸看向了他,“就是天气凉了,活动活动筋骨。”
看见他的动作,宣庆王的脸色变了又变,往后的连连退到了照壁上,“裴玄辰,你要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迎面而来的一记闷拳。
裴府内,平复下来的明辛璃有些怅然若失的坐在院子里,暮紫站在她身边陪着,但实在看不下去明辛璃这副失落的样子,轻声安慰道:“夫人,等大人回来了,您好好跟他说,大人不会不明白的。”
过了俄顷,明辛璃才低低的叹出一口气,皱眉道:“或许是我不该犹豫,我应该知道他很看重瑞雪,但我...”心里就是因为瑞雪闷堵的慌。
她眉尾低垂,清澈眼眸中的光芒显得有点黯淡,她甚至为自己的私心感到羞愧,是,在她犹豫的时候,她确实起了私心,就算她知道裴玄辰对瑞雪的在意是愧疚,是歉意,是对已故挚友的责任,可她心里就是有一个疙瘩,堵得她难受。
原来她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落落大方。
她甚至忍不住想着,那些高门闺阁里的夫人们,是如何能忍自己心上的男人三妻四妾,皇后又是如何忍得自己的丈夫三宫六院,佳丽三千?
那些曾经史书上赞誉皇后贤德恩厚的词,此刻在明辛璃眼里简直就是的话,是对皇后一片真心的侮辱之词。
正在她烦闷的时候,余光便瞧见了沧溟的身影,她顿时心中一喜起身跑过去,“怎么样,夫...”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被沧溟抱在怀里的瑞雪,还有瑞雪身上盖著的,裴玄辰的披风。
明辛璃登时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被瑞雪的血染红的披风,笑容也僵硬在脸上,“这是...我夫君呢?”
许是看见明辛璃的神情,沧溟也感到些许不忍,他别过了目光,尽量柔和的说:“大人还在宣庆王府。”
他说完就抱着瑞雪绕过她走了,否则怀里的人再不医治就当真生命垂危了。
但他一反常态的语气却更让明辛璃心头一紧,为什么听他的语气好像是在同情她?这一点让明辛璃感到更加不安,她咬咬牙,回头嘱咐暮紫道:“备车,去宣庆王府。”
明辛璃刚到宣庆王府时,就看见了正在解著绑带往外走的裴玄辰,他的骨节上有血渍,但面色依旧淡然,透过大开的门,还能看见里面趴着起不来的宣庆王。
裴玄辰扯掉手上的绑带,一抬头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明辛璃,他顿时错愕了一瞬,但仅仅也只有一瞬,便将慌乱和惊喜都收了起来,默不作声的将手背在背后,神色淡漠的看着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看着他淡漠的神情,明辛璃没由来更是酸楚,她鼻头微红,倔强的移开视线,“接你回家。”但她自己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红了眼尾。
裴玄辰依旧神色淡如水的看着她,冷声吐出几个字,“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