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宫中向来是不少这些的。
“裴玄辰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此大不敬之罪,为何忍得?”恒瑶悠然说著,缓缓直起身,屈肘又伸出食指按住侧额穴,“我是守规矩的,他们既然没有牵扯,我自然也不会为难那位姑娘,更何况,说不定以后她会是我的皇嫂呢。”
这话对李君煜来说好似很受用,他思忖了片刻,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反倒更显得这微妙的笑意深不可测,“所以,你是想要和我连手?”
“正是,”恒瑶回答得很快,“况且连城年纪尚年,又常年在裴玄辰的威慑之下,性子实在是太温和了,恒瑶以为,是该有位摄政王辅政,而这摄政王的位置,非皇叔莫属。”
裴府的灯燃了一盏又一盏,裴玄辰身上披着大氅不停的写画著。
“这一份,八百里加急送到边关的陈青手上。”他的声音已经冷静下来了很多,除了自带的凌冽之外,还有的一份掩盖不住疲惫。
岱渊皱眉看着他道:“大人,夜深了,您歇息一会儿吧。”
“不必。”裴玄辰面不改色的拿出一张崭新的信纸,见岱渊硬著头皮站在桌边不走,他也只是垂下眸淡淡的说:“你要记住的,从现在起,不会再有意外发生,没有回头路可走,这个时代的发展,终将会以我的意志前行。”
岱渊用力的攥着手上的信件,犹豫片刻,转身郑重的走了出去。
灯火摇曳下,裴玄辰不可抑制的咳了一声。
他脸上实在没什么血色,嘴也抿得紧紧的,手上的笔不停挥动着。
一开始他踏入朝堂的目的除了复仇,还有就是要实现他父亲未曾实现的遗志,去掉这个国家的腐肉,划出一个崭新的时代,从旧到新,他会是新时代的第一个奠基者。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打算,所以从一开始他就规划好了所有人的生死,包括他自己。
是他自己,太过得意忘形品尝到了在计划之外的甜,一时沉沦,却叫人钻了空子。
裴玄辰握着笔杆的手又紧了紧。
他必须,重摆棋局,让现在暂时脱离他掌心的一切回到原位,让所有的一切,都随着他最开始的计划发展下去,必须这样,否则,他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会成为虚无,毫无意义。
墨迹渐渐在信纸上干涸,裴玄辰停下笔的一瞬,眼前不可抑制的出现了少女的音容,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上。
他抑制不住的低咳了两声,落笔蘸墨,继续往下落笔写去。
他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