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把嫡庶看的毕命还要重似的,结果弄成现在这样,自讨苦吃。
“我跟赵启德谈事儿的时候,表哥就不要坐在屋里听了吧?”
徐嘉衍不解:“于生意场上的事,你似乎总把避嫌二字高高举过头顶,连我也在避嫌之内?”
傅清宁浅笑出声:“你养在大舅母身边的呀,外面人瞧你,跟霍家的表哥们没两样的,你坐在那儿,人家也觉得你是替我撑腰来的,本就怕了。
我嘴上再说与霍家无关,与任何人都无关,人家也不信啊?”
小姑娘于此过分执着,徐嘉衍早就发现了。
也只有不开眼的欺负到她头上,她才肯借霍家的手惩治一二。
但生意上的往来,真要算起来,唯有霍家买回去的那些炒货,先替十里飘香立住了口碑。
但诚如傅清宁自己所言,那也得是许三娘手艺的确好,才能成事儿。
念及此,徐嘉衍眉头拢紧了些:“霍家于你本就是个助益,因何不用?又因何怕人说?”
“是我自己脾气倔。”
傅清宁像是早就猜到了他会问这个,径直回道:“我想自己试试看。我时常在想,要是没有被国公府找回去呢?一辈子不也就这样过了。
将来继承我养父母留下的那些产业,小本经营,找个平庸的夫君,两个人勤勤恳恳一辈子,把那点儿买卖给做好了。
那种情况下,又能靠谁呢?”
她见徐嘉衍嘴角微动了下,欸地一声:“表哥不必说我杞人之忧。我自知晓如今回来了,那些都是空想罢了,不过我还是想试试。
不靠着霍家,我能走多远,又能做成什么样。
我开铺子投进去的这些银子,究竟是会被我亏的一文不剩,还是能赚得个盆满钵满。”
徐嘉衍抿紧了唇角:“那你确实是脾气太倔。”
他就从来不会这样想。
天下没有不可利用之事,霍家这样的好的资源放在那儿,那本来就是傅伯伯替他铺好的后路,不用白不用。
真心之外,也可以有些别的东西。
但显然小姑娘的想法和他全然不同。
傅清宁听他这么说,不服气的一挑眉:“可我要真是赔个干干净净,证明我没那个本事养活自己,往后一辈子就都要靠着外祖母家中与诸位表哥照顾我了。
我只是倔,又不是傻。
实际上扪心自问,有这样的底气,还不为着有霍家在,长辈们疼我,肯为我兜底吗?
大舅母以为我不知道,实则我清楚得很。
早在凤阳府,她就私下给了你几千两,让你去替我买回我娘的陪嫁。
这次我要开铺子,你在外头替我、操持上心,她恐怕我银子上头有不够的,又塞给你好几千,我说的没错吗?”
徐嘉衍倒意外:“你怎知的?”
傅清宁噗嗤一声笑出来:“因为外祖母也私下里贴补了我五千两呀。我想大舅母和二舅母待我的心都是一样的,我嘴硬不要她们管,她们却不会真的不管,肯定私下里给你,给奕表哥塞了银子的。”
徐嘉衍啧了声,这话没有再接。
傅清宁小手背在身后,仰面看他,神色郑重起来:“我是有退路的,且从没打算自断退路,表哥不用总是替我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