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确实把傅清宁给弄糊涂了。
既然说没有她说的那样厉害,那便是在某种意义上认同了她刚刚的结论。
也就是说,她说的那样一番话,至少现在在霍怀礼听来,还是有道理的,而赵子曜那个人,也的确是应该离得远一点。
不管赵子曜野心怎么样,或者说他想得到的是什么,他又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和办法,那些跟她不应该有关系。
他自然有他的门路。
再不然,就像是赵启德当年那般,花银子想办法,疏通关系,找上霍家,或者找上别的人家,替他们出头撑腰,解决问题。
但不管怎么样,不该找上傅清宁。
可是听霍怀礼的意思,赵子曜的那点儿算计,那些小心思,似乎又并没有太过高明的。
傅清宁眼底闪过茫然,那样的情绪便也就带到了面上来。
霍怀礼看在眼底,只觉得外甥女儿分外可爱。
他浅笑着,招手叫傅清宁。
傅清宁顺势提步近前去,就在他的书桌旁边儿站定住,一时之间更是困惑不解,于是问他:“舅舅?”
霍怀礼脸上笑意未减:“他固然是有些成算的人,也算是少有的少年老成吧。
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如今倒是把整个赵家的前景都规划得很到位。
不愿意世世代代都只是商贾人家,想要翻身,也想出人头地,在这金陵城中,有他家的一席之地。
做皇商,的确是对于商贾人家最好的出路了。
毕竟有家底,几辈子都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所以要是真的能得户部大人们的青睐有加,五年皇商,要是运气好,下一个五年还是他们家。
如此一来,可真就是彻底翻了身了,在金陵城内地位不同,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但他要真是心思缜密,又叫人难以琢磨揣测的,便也不大会直截了当的同你说明,叫你回家来回禀,问过长辈们的意思了。”
傅清宁抿了抿唇:“舅舅不妨说得再直白一些,我还是有些糊涂。”
其实她并不糊涂的。
有些道理,本来就是点到即止。
说透了,反而没什么意思了。
她也不是傻子,霍怀礼提点一二,她其实全都能想明白。
赵子曜做事留了后路,给他,也给整个赵家。
免得惹急了霍家的长辈们。
只是这些,她到底年纪还小,见识过的人和事并不算多。
虽然说不管遇上什么事情,她对家里的长辈也好,兄弟姊妹之间也罢,从来都没想过要遮掩或者隐瞒什么。
但是那也不代表她得什么都明白。
她在坊间长了那么多年,就算再天资聪颖,再怎么上进所有进益,读了几本书,又有外祖母和舅母们精心的教导着,甚至连宫里太后都教过她不少道理,费了不少的心思,那也不意味着她真的就一下子开窍了。
该藏拙的时候,傅清宁还是晓得应该要收敛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