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在慕惜月拿起文书时是非常惊恐的,但听见慕惜月这么说,他瞬间松了一口气。还好,她看不懂。
于是他谄笑着回答:“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应该做的?”慕惜月冷笑一声,抽出一本文书就往州牧头上砸。
州牧被砸蒙了。
但紧接着慕惜月的话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窟。“文书积案而不阅,百姓流离而不治,你愧为一洲州牧。”
“不是的……这只是因为来不及……”州牧面如土色,试图解释。可他自己也清楚,这是多么苍白无力。
慕惜月冷眼看他,高声道:“传本王旨意,陈志品玩忽职守,实难饶恕,今日除他州牧一职,压入死牢。”
州牧下意识地就要反抗,对上慕惜月的眼睛,身体一震。顺着她的视线向后看去。他的下属都在,除此之外,还有些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却动不了的人。
完了,都完了。
陈志品被慕惜月的亲卫拖了下去,没人敢拦。那群人是慕惜月让慕五带着圣旨去叫他们的,来之前就知道了帝王已经将越州交给了慕惜月。
陈志品的哀求声、咒骂声,都没有影响到慕惜月。此时她已经坐到了主位上。扫了一眼底下的官员,除了门口看见的一些熟面孔,还有一些生面孔。他们心思各异,却都不约而同的沉默着。
她也正好趁此机会讲些话。“本王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之人,今日在此,就将话挑明白了。能胜任的,就继续,不能胜任的,趁早离开。否则陈志品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
短暂的沉默之后,陆陆续续有人辞官离开。堂下的官帽越来越多。
留下的大部分都是生面孔,却也掺了几个在门口就见过的。就是那几个为数不多正经行礼的人。
“那么今后,可莫叫我捉了把柄。”慕惜月笑着说。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最后齐齐行礼,“殿下千岁。”
等那些官员退下,慕惜月阖上了眼。她需要闭目养神。今日实在是费神。但还未休息多久,便猛然睁开了眼。面前的案桌上多了一张字条。
——寒公子已寻到。
慕惜月看着看着就笑了,那些疲惫一扫而空。她利索地起身,丢下一桌文书,挥袖走人。
等慕惜月见到寒枫的时候,已经快到亥时了。
姿容妖冶的男人垂着眼,端坐在客座上,端的是一幅生人勿近的姿态。慕惜月光是瞧着他的面容,眉眼就温柔了几分,他倒是生的愈来愈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