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坐在龙椅上的他看了看窗外的太阳,然后闭上双目,带着一丝忧郁,一丝疲倦向后靠去,“兰若……愿你在天之灵,能佑他无恙!”
那一声……带着丝丝痛意……绵绵不绝的痛意…………
“什么?”川王府中,信元川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那冰冷阴鸷的声音里尽透着难以置信。
“殿下,黑白楼在我天信境内的所有分部据点……皆离奇的消失了。”跪在地上的男子闻得这一声,心头一跳,垂首极小心的回道。
“离奇消失?”信元川眼底掠过一抹诡异的光芒,冷声问道:“黑白楼乃武林六大派之一,势力遍布于整个辛洲,怎么可能会离奇消失?”
“这……属下暂时还没有查到……”男子一颤,不由将头埋得更低了,吞吐的回道。
“在这天信境内,原来还有你孟旭查不到是事?!”信元川冷嗤一声。
孟旭心知主子这次怕是要动怒了,当下不敢再说什么。
“难怪那妖孽视你们为废物,可真是一点也不冤枉啊!”信元川森冷的声音如同冰刃般,自孟旭的头顶传来。
孟旭依然默不作声,心中却一直打着冷颤,听到那一声刺耳的废物,也不敢吭声,只盼这场暴风雨快些过去,盼着主子能看在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上,让他们戴罪立功,也好一雪前耻,向主子证明他不是废物。
信元川居高临下的看着孟旭,沉默了片刻,冷静下来,又问道:“黑白阎罗得知此事了吗?”
“还没有。”孟旭轻轻摇头,终于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躲过了这一劫,继续禀道:“黑白阎罗正在闭关养伤,黑白护法又在云水河畔守着,所以现在黑白楼那边无人主持大局。”
“暂且让黑白护法回黑白楼主事吧。”信元川闻言微微顿了一下,冰冷的声音仍不带一丝温度,听在耳中不由让人打心底里发寒,言罢又补充了一句,“让他们尽快稳定局势,等候本王的命令。”
“是。”孟旭应声,又小心的抬眸,一脸顾虑的问向信元川,“殿下,那麟王……”
“都过了这么久,他却仍不见踪影,想是早已喂鱼了吧。”此刻一提到信苍曲,信元川唇畔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诡笑,多年来的心腹大患,终于除去了。
孟旭见主子展露笑颜,心里才彻底放松下来,又请示道:“殿下,是否需要再加派人手追查黑白楼的事?”
“不必了。”信元川一挥手,眸光轻闪,似是在酝酿着什么。
“殿下不查了?”孟旭不解的轻问道。
“放眼辛洲,你觉得能够撼动黑白楼的,且与黑白楼有过节的,又想折断本王羽翼的,还会有何人?”信元川扫一眼孟旭,示意他起身,阴寒森冷的眸子里丝毫不掩那诡谲的锋芒。
“莫非是……”孟旭恍然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信元川,心下已然有了答案。
“除了那妖孽,不会再有第二人了。”信元川将目光移向窗外那明灿的炽日,声音一寒,紧紧咬着牙道。
这时,门外忽有“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殿下,安总管派人来传。”
“知道了。”信元川闻言应了一声。
门外那人得到回应又退了下去。
“呵呵……本王的好父皇想必已得知那妖孽的事,要召见本王兴师问罪了。”信元川脸上挂起一丝甚为讽刺的冷笑,转而又吩咐道:“你先去找黑白护法吧,稍后再来皇城外侯着本王。”
“是。”
……
当信元川走入青光殿时,上座的信赳枭正以手抚额,闭目而憩,那般安然的模样,着实不像是丢了儿子该有的样子。
“国主,川王殿下来了。”安继海上前,在信赳枭旁边轻声道。
“儿臣参见父皇。”随即,信元川朝着信赳枭行礼道。
信赳枭将手拿开,缓缓睁开双目,看着下方躬身见礼的儿子,手一伸,平静而冷淡的开口,“起来吧。”
信元川应声起身。
信赳枭又一摆手,示意左右皆退下。
很快,殿中便只剩下这父子二人。
信元川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含笑问道:“不知父皇突然召见儿臣,所为何事?”
“川儿,你可知晓信麟如今身在何处?”信赳枭不打算跟他打太极,第一句已直入主题。
呵呵……果然!
信元川心下冷笑一声,想也不想,脱口便干脆的回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