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苍曲以扇掩唇,放声大笑,“呵哈哈……智者千虑,尚有一失,何况你我?哈哈哈哈……”
听着她那无比猖獗无比放肆无比欢畅无比惬意的魔笑,昆吾迥诺只觉一股血气猛地窜上心头,他正欲运功压制,抬起至半途的手却被那柄绯色玉扇拦住了。
“诶,迥王殿下想要自焚不成?”信苍曲绯瞳一转,调笑道。
昆吾迥诺辩不清她此言是真是假,且无论真假,都要防,如此打算后,便一把推开她的玉扇,“火妖,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本上能对迥王殿下安什么心?”见他这副模样,信苍曲不由兴致大起,玩味的问道。
“反正绝不会安什么好心。”昆吾迥诺森冷的瞧着她道。
信苍曲似有些不悦,喊冤道,“今后在昆吾国中,本上还要多多仰仗迥王殿下呢,又怎会不安好心?”
昆吾迥诺自然不会再信她的鬼话,瞄了瞄眼前这人,他忽然雍雅的笑笑,“苍上的医术既然不输怪医域幽,想来定有解毒之法吧?”
“这个么……”信苍曲眼波流转,夷犹着道。
“若是连苍上也无法解毒,那么本王只好认栽了。”昆吾迥诺又略显灰心丧意的道。
信苍曲当然知道他还有后话。
只见他冰眸微沉,晶光微暗,唇畔衔笑,淡淡的道:“不过,黄泉之路太过寂寞,怎能少了苍上作陪?”
那一刻,看着面前之人,那双绯瞳中竟火光一暗,心仿佛也跟着他一沉,不是因为他以同归于尽共赴黄泉做要挟而胆颤,透过那双冰眸,她似是看到了另外一番景象……
他予她,除去敌对与杀意,是否还存着另一面??
昆吾迥诺见她反应异常,却不会认为她真的畏惧了,他们这样的人,自是无所畏惧的,否则如何能活到今日?
忽然,他又轻轻的笑了起来,莫名的一叹,“若这世间真的少了你我,或许会太平许多吧,如此本王也算是做了件善事。”
信苍曲微微一愣,随即顽劣的一笑,“本上从不知,原来在迥王殿下心中,还存了这样一份善念呀?!”
“苍上不妨赌一赌。”昆吾迥诺又道。
“呵呵,你我早已知彼如己,本上又何须一赌?”信苍曲玉扇一挥,扇起一缕凉风,似是要将他们都吹得清醒一些,“迥王殿下,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说来听听。”昆吾迥诺摇摇玉扇道。
“方才那一幕迥王殿下也见着了,既然请了金铃五怪出山,那么定是有人非要你我的命不可!”信苍曲淡淡瞟一眼那胖和尚的尸体,玉扇指了指昆吾迥诺,又指了指自己。
昆吾迥诺轻轻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说法。
“可我们却还不知道这幕后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与你我有何仇怨,或说……那人誓要除掉你我,目的何在?!”信苍曲垂眸看着手中的血色玉扇,指尖自一头划过,轻轻的触碰着扇骨,状似漫不经心。
昆吾迥诺修眉一挑,目光追着信苍曲,“所以呢?”
“所以么……”信苍曲声音魅惑的一缓,抬眸笑吟吟的瞧着昆吾迥诺,文不对题的道:“迥王殿下若要彻底解去此毒,绝非一日之功便可见效的。”
昆吾迥诺冰眸一利,寒意已现,等着她后面的话,那白玉折扇却已被他紧紧攥在手中,似乎只要信苍曲所言不合他意,下一刻便可叫她一命归西一般。
信苍曲无视他冰眸中的凶光,摇了摇玉扇,继续道:“迥王殿下所中之毒极为罕见,之前从未出现过,本上还需好好钻研一番,因此暂时也只能帮你压制住毒性,且在本上恢复功力之前,亦需人保护,所以在此期间,本上只能勉为其难的与迥王殿下共处一处了。”
昆吾迥诺看着这般算计的信苍曲,心里不由更加恨得痒痒,这毒定是火妖新制的,解毒之法自然也只有她一人知晓,而她之所以费这一番功夫,就是为了牵制他,让他在她功力尚未恢复期间,无法动她,且还要护她周全,否则,同他想的一样,她若有闪失,黄泉路上,定也会拉上他作陪的!
“不知迥王殿下意下如何啊?”与他那欲吃人的目光对上,信苍曲笑着轻问道。
“本王如何信你?”昆吾迥诺冷魅的瞧着她,“若待你恢复功力之时还未研究出解毒之法,到那时本王定然不是你的对手,而你亦不再需要本王保护,苍上可还会替本王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