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道:“医术又不是寻常之物,如何比得出高低?”
王小姐也附和:“是啊,这里又没有病患,总不能凭着谁认识的草要多判定胜负吧?”
这些话听起来是在质疑这场比试,实则都在侧面在袒护柳凝歌。
谁都知晓秦王妃医术厉害,可再厉害,能比得过鬼医弟子么?
现下王爷和太子都在,要是王妃出了丑该怎么好?
最关键的是,她们谁都不想让孟潇潇得意。
“这有何难,枫木!”
“属下在。”
“去岸边找一位身患顽疾之人来,让孟小姐与王妃好生比试一番。”
“是。”
枫木轻功极好,连船都没要,脚下轻点几下湖面就到了岸边。
王小姐与陈月担忧的看向了柳凝歌,可她却一点都没紧张惧怕的意思,悠闲自得的往杯盏里又添了一点茶水。
见她这副模样,两人稍稍安心了些。
也许秦王妃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那个人,若是能够赢下这场比试,姓孟的今后就没什么可得意的了。
贵女们的船只里七嘴八舌的谈论着,秦竹笑的温润如玉,目光落在了秦禹寒的脸上,“皇弟,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弟妹么?”
“为何要担心。”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是弟妹输了,恐怕今后连济世堂都得关门。”
“那是她的事。”秦禹寒淡漠的品着酒,眼底幽深一片,提起柳凝歌,还会隐隐表现出一种名为不耐烦的情绪。
太子狐疑的抿起了唇,心下不停思索着。
坊间都在传秦王对王妃情深意切,要什么给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月亮都肯搭个架子去摘。
可此刻秦禹寒的表现,可不太像传闻里的那般。
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难不成秦禹寒对柳凝歌表现出的喜爱只是为了利用?
换个位置想想,若他是秦王,会真的爱上一位卑贱的庶女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纵使柳凝歌是天纵奇才,可终究不过是个毫无背景可倚靠的庶女罢了。
这种身份卡在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疼她捧她,觉得不值得,可要是丢弃,又舍不下她的本事。
在这样的局面下,选择虚与委蛇,装做很深情的模样获得她的信任,想尽方办法利用,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太子心里想了一圈,还是不敢太确定。
秦禹寒这个人太狡猾了,不能以常人的想法看待,一不小心就会落了他的圈套。
“二弟,眼看天气转暖,是不是该给边境将士押送军粮了?”
“此事有户部盯着,无需我来操心。”
“唉,二弟有所不知啊,去年到处闹天灾,百姓们收成很差,连饭都快吃不饱了,父皇心慈,免了各地一年税收,现在国库空虚,户部拿不出银子,这些买军粮的钱还不知能不能筹备出来。”
秦禹寒眸色暗沉:“即便是将国库搜刮干净,也得将军粮凑齐,将士们不能饿着肚子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