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里的银钱统共就那么点,再搜刮也变不出新的来,二弟这话,实在是为难朝廷了。”
“据臣弟所知,北大营今年的军饷,过几日就准备发下去了。”
“是啊,北大营的将士们负责守卫皇城,也算辛苦,早早发下军饷,办事也能跟尽心尽力。”
秦禹寒:“凡事都分轻重缓急,那些士兵靠着京都城,冻不着饿不死,可边境将士不同,那些粮草送过去是救命的。”
“二弟的意思,难不成要扣下北大营将士的军饷,换成军粮送去边境?”
“没错!”
太子摇头,“万万不可,要是真这么做了,将士们定然会心生怨气,这不是拿皇城的安危来冒险么?”
秦禹寒嘲弄道:“难道没有按时发下军饷,这些人就要谋反了么?倘若真有谁敢抱着这样的心思,臣弟不介意将这些乱臣贼子的头全都砍了。”
“二弟,瞧你这话说的,这件事我会和户部商量商量,看看如何解决比较妥当。”
秦禹寒不言,低垂眼帘,掩去了眸底的暗光。
按理说朝堂分发军饷,这事轮不到秦竹来插手,可他百般阻拦,这里面肯定别有内情。
北大营年年都能获得一大笔朝廷的拨款,可从上到下还是穷得叮当响,士兵们连衣衫都是前几年的旧物。
这些拨去的银子究竟用到了何处?
难不成,是秦竹在外面养了兵?
这样一想,许多事就能联系起来了。
北大营的统帅,是秦竹的亲舅父慕容华,这两人沆瀣一气,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将军饷转移走。
怪不得这几年太子的底气越来越足,许多时候,连父皇的旨意都能驳几句,原来是暗中培养了兵力。
“二弟,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秦禹寒回过神,淡然道:“没什么。”
看来,是时候让折影好好查探一番了,否则他始终会处在被动的局面。
“殿下,人带来了。”去湖边的枫木再次折返了回来,还带了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
秦竹下意识的掩唇轻咳了一声,眼底满是嫌恶,“此人得了什么病?”
“王爷请看他的右腿。”
“嗯?”秦竹应声看去,只见那男人右腿上肿起了一大块,圆鼓鼓的,不知里面是血还是脓物,“看起来确实挺严重,将人送去隔壁花船,让孟小姐与秦王妃比试吧。”
“是。”
男人被带去了隔壁花船,贵女们身份不凡,从未接触过这样污秽的平民,纷纷往后退了好几步,包括鬼医弟子孟潇潇。
被丢在地上的男人疼得脸皱成了一团,满头冷汗,不停倒吸着凉气。
孟大小姐用帕子捂住鼻尖,半步不想靠近这个卑贱的病患,“你腿上的病症是何时出现的?”
“回小姐,五六年了,原本只是很小的一个脓包,可现在变的越来越大,连走路都成问题。”
“这么久,之前就没看过大夫?”
男人哽噎:“草民家中贫苦,拿不出银钱寻大夫。”
“那你再将症状描述的仔细些,我也好为你判断是什么病。”
柳凝歌:“行医讲究望闻问切,表妹,你身为大夫,不打算亲自诊断一下么?”
“这人估摸着有大半年没有沐浴了,腿上的污垢都成了结痂,不知有多脏,怎能随便触碰?”
“行吧。”柳凝歌不打算跟这女人扯医德,“表妹打算怎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