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贤,苏瑾立即想到他说的,是张伯璟的胞弟张子贤。可还没等她询问,便见蓝铃铛蛮横地拍了一巴掌在自己哥哥手臂上,然后继续说道,“别打岔,这事还没完呢。又过了三日,这场朝廷的风波便波及到了我们北城兵马司。那天,我被派去收押你们从黔州送来的一个犯了军纪的将军,姓邱。待我回来时,就发现北城兵马司外的岗哨全被换走了,就连总兵闵将军,也被安了个什么荒唐的罪名,入了狱。我一见情形不对,立马就跑了。”铃铛说着,又缓缓叹了口气,语气满是后怕,“如今想想,要不是我当时跑得快,恐怕早就入了黄泉道。你们不知,我们前脚刚将那个邱什么的人送去昭狱,后脚那个什么邱的,就被放了出来,这还不算完,与我一同押送的几个回了兵马司的弟兄,第二日全都死的不明不白的,据说是那个姓邱的在报复。”
邱?邱平朗吗?苏瑾听得目瞪口呆,她是听说过这个邱将军是京中有名望的邱家的子弟,却没想到,这个邱家竟然势力如此之强,手竟然能伸到昭狱中去。
一旁的蓝鹰似乎注意力永远不在整体上,听见蓝铃铛这么说,他率先想到的,不是妹妹的安慰,反而调侃了一句,“那你这一遭,可就永久休沐了。哎呀,刚刚出逃的决定下的太草率了,咱俩都没了进项,这日后该怎么养活自己,怎么养活我的小素儿啊,嗨,实在不行,咱们还是回大青华山山上占山为王去吧,那样的日子虽然清贫些,却是安逸自在的。”
蓝铃铛白了他一眼,望着苏瑾却笑了起来,“嫂子,兄长这话说得也不错,既然皇城都这么乱了,咱们不如……”
苏瑾想也没想,一口回绝了他们的提议,“不成,赵翊昨日被他们诓进城里了,我不能坐视不管。”
这话虽说得漂亮,可自己冷静下来一想,又觉得这句话说得十分可笑。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给赵翊拖后腿就算是十分进步了,要说是想要救他,估计就是痴人说梦。
蓝铃铛眼珠一转,笑了起来,“要说打听城中事情,我还是能做到的,可要说想打听皇宫里的事情,我的能力着实是不够的,不过,”她拉长了尾音,不自觉买了一个关子,但她反应极快,也知道此刻卖关子,实在是不近人情,于是,还没等人催促,便直接说了出来,“不过,我们可以找一个人去帮忙。”
“谁?”苏瑾急急道。
“聂盛远啊。”蓝铃铛脱口而出,话语中竟然盛满了一种骄傲之情。
苏瑾狐疑地瞧着她,一边奇怪聂盛远是谁,名字熟悉,人却对不上号,一边又觉得她的反应实在是很奇怪。索性因为急着想知道后面的内容,她便并没有打断她。
蓝铃铛瞧出了苏瑾的好奇,立即贴心地解释道,“哦,聂盛远是那日带兵来大青华山上的那个小将军,也是兄长原先的上峰。哦,他还是随你们一起出征的聂志成将军的兄长,庶兄。”
苏瑾暗暗压制着自己想打断她话的冲动——拜托,他是谁其实没那么重要,不用介绍的这么详细。
蓝铃铛说起他,态度十分不一样,言语之中竟满是得意艳羡之情,“要说这位聂小将军,真的是位奇人,嘿嘿,就连他的运气,那也是十分好的。一个月前,他刚刚被提拔为南城兵马司的总兵,这一场兵变,最先乱起来的就是军营里,听说南城兵马司乱的比我们北城兵马司还早,几个品阶高的将军,一早就被人控制住了。不过这个聂将军倒是十分幸运,就在那几日兵乱之时,他因为父母重病缠身,特特地告假了几日,留在聂府在父母床前尽孝,为他们侍奉汤药,于是乎,正巧躲过了这么一遭灾祸。”
苏瑾听她说着,虽说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却并没有察觉出来,只是觉得,瞧着眼前这个活泼的姑娘,自己心里的焦急也缓解了一些。
还是蓝鹰知晓自家妹子的性格,每回说话都说不到重点上,什么话都是絮絮叨叨的从头说来,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火上眉毛,“所以呢,找他就能有法子知道宫里的消息,他不是一个守城门的总兵嘛,还有能力进宫面圣?”
“对呀,兄长怕是不知道他的身世,他除了是聂将军的儿子之外,还是谷老将军的外孙,嘿嘿,所以,聂家和谷家的人脉他都熟。谷老将军的一个旧部下,如今任职于殿前都指挥使司,这可不是距离皇城最近的么。”
这下,另外两人总算听出了点门道。苏瑾忙不迭点着头,“对对对,找他帮忙,一定有办法。”
可她刚点了几下头,却冷不丁瞧见一旁高耸的城墙墙头,气焰瞬间灭了一半,“可是,咱们该怎么进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