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个老十不是他看中的孩子,而当时的情况又需要派出一位绝对不会背叛他的皇室成员去稳定南湘军,他才把还是少年的他丢进了军营里头。
本没有指望他什么,只是当个傀儡罢了,谁知他倒真在北庭侯的引导下制服了南湘军,从老侯爷手里接过了实权,以至于后来老侯爷薨了,南湘军也没有发生什么动乱。
栾帝看着眼前这个从未入眼的儿子,突然觉得顺眼起来,“老十,眼下只有你我二人,你老实告诉我,对于朝堂上的事情,你到底想不想了解?”
方才当着他两个哥哥的面问,或许他不敢暴露自己的心思,但是现在,他应当说实话了。
听到父皇又再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萧世谦当然知道这话是何等的分量,于是立马往地上一跪,朝着栾帝深深一拜。
“儿臣谢父皇垂青!可儿臣在朝廷大事上远不如六皇兄精通,治军年头也远不如二皇兄,出身更是皇子中最卑微的,有如此多优秀的皇兄珠玉在前,实在不敢鱼目混珠,有所僭越,辜负父皇和天下人!平生所求,不过是为国效犬马之劳,护我栾国百姓安居乐业!”
说完这一番谦卑又足以表明心迹的话,萧世谦便恭顺地伏在地上,等候栾帝的发落。
栾帝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没有这份心思,我也不能强求。身为皇子能安分守己地活着,也是个通透的选择。起来吧,坐下。”
“多谢父皇体恤!”萧世谦便起身坐了,正襟危坐地保持着最正式也最不舒适的姿态。
“咱们父子之间的谈话,大可不必如此拘谨。”栾帝见他这样恭敬,心里稍稍有些不痛快,这个孩子嘴上说着对他毫无怨恨,行为上却是如此疏离,完全没有一点亲属间应该有的放松。
不过想到自己也确实和这孩子没有亲近过,栾帝也不多计较了,开口问到:“老十,既然你并无争位之意,那我问你,你觉得你的这些皇兄里头,谁继承大宝最为合适?”
栾帝自知天命有限,也到了该立储的时候,可他迟迟都无法选择出最中意的来。
好不容易有了个看着中意点的了,又偏偏没有这份雄心壮志,他也是很无奈啊!
这个问题,显然也不比上个问题好回答多少。
“回父皇,儿臣不知。”萧世谦向来只在军中,朝堂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根本不了解,更不要说是立储这种关乎国家未来的事了,此事不需要他操心,他也从来都没想过。
栾帝却好像非要让他给个答案似的紧接着又问,“你觉得老二和老六,哪个更好?”
“两位皇兄都是德才兼备之人,不分伯仲!”萧世谦又这么回答,他与哪位皇兄的交情都不深,只是听闻二皇兄贤德一品,六皇兄才干一流,如此说来,自然是各有各的优点!
栾帝却被这打太极似的回答惹恼了,一拍桌子道:“算了,这事问你也白问!不过宰相继任的人选,你总得给我推荐一个来!宰相在世时,可曾跟你提过有什么人是能接任他的?”
“恩师未曾说过,但儿臣前几日却遇到了一位朋友,诸葛大人说她颇有恩师年轻时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