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茹雪以为娘亲承诺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也是惊喜不已,娇着嗓子回道,“娘,你放心,女儿一定乖乖等你回来。”
嬷嬷带着柳姨娘一路出了小院,她们在路上没有看到任何人,嬷嬷疾步快走面色沉重,柳姨娘酝酿了半天,情绪也到位了。
“怎么会突然出事呢?”柳姨娘急切地问,名为担忧,实为打探,“老爷近来每日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若真有大事,可怎么向他交待。”
前方的嬷嬷也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老夫人潜心礼佛,上天居然如此不眷顾。”
这暗示在柳姨娘看来,已无异于明说老夫人出事,她的泪说来就来,手帕捂着嘴,一脸悲痛地哭出声来。
“什么?竟是老夫人……哎呀!老夫人呐!您这么一个大好人,怎就遭了如此灾祸呢?儿媳恨不得代您受过啊!您把我也带走了吧!”
柳姨娘一路哭喊着走向后堂,一路上零零星星遇见了些下人,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这也令她更相信心中的猜测,继续大哭大嚷扮演孝顺儿媳。
可当她迈过后堂门槛来到内室,却一下子愣住了。
老夫人端坐主位,毫发无损,身边还守着贺夫人母子三人,都面沉似水盯着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柳姨娘尴尬又惊慌地问道。
贺老夫人没直接回答她,而是使了个眼神,身边嬷嬷端起茶杯,泼向了倒在堂下的另一个人,那人哀叫着醒转,抬起头时柳姨娘整个人被吓得僵住了。
“怎么是你?!”
那人正是收了柳姨娘一枚金钗,答应她会引老夫人调查枝枝的那个嬷嬷。
贺老夫人见状微哂:“看来你们确实认识,那就不必再多废话了,把你们的交情好好叙一叙吧。”
柳姨娘瞬间脸色惨白,矢口否认:“不!我、我只是因为她给我送饭所以见过几面,真的不认识,更别谈什么交情。”
“没有交情你会把这个东西给她?”贺延安从桌上拿起一件物品,随手掷到柳姨娘面前,正是她之前行贿的那枚金钗。
眼下人证物证俱在,唯一偏向自己的老爷又不在,柳姨娘额上冷汗直冒,看着那枚金簪眼睛都发直,然后突然一下扑到地上,放声大哭。
“老祖宗!这都是我一时心急办了错事,可是我听说枝枝那丫头擅自改了二少爷的食谱,给他进荤食,这府上谁不知道二少爷的饮食起居都要按照大师的指示来,那丫头这样做不是要害我们吗?我人微言轻,不敢直接劝,所以只能出此下策,还望老夫人看我一片诚心,饶恕了我吧!”
柳姨娘声泪俱下,演得十分忘我,她以为搬出这套说辞可以脱罪,可没想到却正中贺延安之计。
一个压迫感十足的影子罩到柳姨娘匍匐的身子上方,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道:“给礼成批命的大师,我记得是姨娘的同乡吧,今天就来弄个彻底的清除明白,那大师究竟是大德高僧,还是招摇撞骗的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