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等贺鸿运等到很晚。
贺礼成数次劝老夫人先去休息或者先进一些食物,可是都被拒绝了。
“如今家中事多,宏蕴也久久不归,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
贺礼成安慰道:“父亲多年在朝为官,不管遇到什么事,心中都有分寸的,如果他回来看到您这般担忧,恐怕会自责难过。”
这时柳姨娘也趁机插嘴道:“是呀!老祖宗,如果老爷回来看到我拖着你熬了那么久,准会生气的。”
这话明面上说的她自己,实际上也暗指贺夫人母子三人,老夫人心知肚明,白了她一眼,柳姨娘立刻闭上了嘴。
“再等一更吧。”老妇人撑着额角揉了揉,“或许再过一会儿他会派人来递消息,知道是什么情况我才能安心休息。”
又过了约半个时辰,忽然府外疾驰来一辆马车,匆匆停在了侧角门,连通传也没有,两个小斯跳下马车打灯笼疾步在前开道,后面贺鸿运身着官袍大踏步而来。
入府走了一阵,贺宏蕴忽然觉得周遭气氛不太对,这个时辰了,为何院里没有掌灯,而且连一个仆人也看不到。
“这是怎么了,难道走漏了风声?”
小厮连忙回说:“老爷您多虑了,宫里消息严格封锁,家中只有夫人等人,不可能提前得知。”
“是啊,我原也这么觉得,”贺宏蕴疑惑地捋了捋胡子,“可是看家里这阵势,可赶得上宫里戒严了。”
正当他疑惑不解之时,突然有一个丫鬟冲出来,急急跪倒在他面前。
“老爷,请您替姨娘做主啊!”
贺宏蕴被吓得不轻,抢过小厮手上的灯笼往前一照,这才看清,跪在眼前的是柳姨娘身边的阿七。
“阿七,你不在你主子跟前伺候,跑来这里危言耸听什么!”
阿七哭得更厉害,不停地磕头:“姥爷,实在不是我吃了豹子胆存心打扰,若您再晚一步,恐怕就见不到姨娘了呀!”
后堂里,老夫人已经等得精神不济,撑着额头闭目养神,贺礼成心疼祖母,想搀她回去休息,却还是被拒绝了。
“没事,我还没睡,再等等吧,我总觉得你父亲应该回来了。”
柳姨娘也已跪得双膝酸软疼痛,身子东倒西歪,贺夫人看到他这样,想起刚才儿子对自己说的话,向老夫人提议让她坐下,以免老爷回来时她借此发难。
贺老夫人听后点点头:“也罢,刚才罚她跪是惩戒,也没想过让她跪坏了身子。”然后吩咐身边的嬷嬷搬了个软绣墩过去,末了还嘱咐了一句:“这是夫人赏你的,该记着点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