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同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不受欢迎,别说茶了,这房间乱七八糟的,贺延安根本没想收拾出一片空地让他落脚,明明刚才他的家人都对自己客气又亲热。
“贺兄,我是来报喜的,不用这么盯着我吧?”李季同搓着手讪讪道。
不过贺延安的眼神还是满满的嫌弃:“这次又是把通报的老仆甩在后面了?”
李季同转身往后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贺兄你是怨我没有通报呀,嗨,还不是太高兴了,而且伯父伯母知道我们的交情,准许我直接来找你了。”
“那你现在见到我了,我还有事,请恕不能招待了。”
这话就相当于下了逐客令,李季同慌忙扑上前:“别呀,贺兄,我还没说是什么消息呢!”
贺延安抬眸瞟了他一眼:“今天这个节骨眼,还能有什么事?我自己答的卷心中也有数。”
“原来你知道啦!”李季同一拍大腿,“那刚才伯父还担心成那个样子?算了,不说那个了,既然高中现出一副,那就理应庆祝一番,我们书院的打算趁此良机聚一聚,在榜单前找了半天就差你了,而且到过你家就只有我,所以大家一致推举我过来请你。”
“现在就提庆祝的事是不是太早了?”贺延安道,“来年开春还有一场,那是最重要的,等真的尘埃落定后再说相聚庆贺的事也不迟。”
李季同现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你傻呀!晚上要吃饭中午就不吃了吗?春闱殿试有那时候的庆祝方法,这考试一场一场筛下的人越来越少,留到最后还剩多少人?不如趁人多大伙儿都还高兴,把事给办了,以后仕途上遇到也能念一念同窗之谊啊。”
听到这涉及到什么人情宦仕之类的,贺延安更加不耐,挥挥手还是说不去。
这下李季同是真的急了,心一横又把当初威胁贺延安的说辞拿出来:“看来贺兄真是把美人的温柔乡看得比同窗之谊更加重,三番四次请不去,是那么贪恋与红颜温存吗!”
枝枝听到这话心头兀地一跳,上前一步刚想解释却被贺延安给拦住了。
李季同没想到,前几个月还能戳中贺延安痛处的话现在却已经没了任何作用。
贺延安看着他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你去说吧,昭告天下吧,和善解人意的红颜在一起确实比拼酒吹牛的男人要自在多了,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反正无论别人怎么说,贺延安就是贺延安,本色不改分毫。”
枝枝惊讶地看了少爷一眼,心莫名跳得更快了,而李季同则被他噎得哑口无言。
“贺兄,你不能这样对我呀!”李季同急得额头冒汗,皱眉想了一会儿,最后一跺脚索性把一切都交代了。
“唉……这回还真不是我要请你,而是唐远,你记得他吧?上次和你切磋诗文的那个,他这次种了头榜解元,现在在飞黄楼大宴宾客,可嚣张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