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难捱的鸣冤长廊,枝枝终于来到后庭院。
这里矗立着一座五层塔楼,远离尘嚣,环境尤为清幽,想必往日也是供最尊贵的使者居住的。
“你要见的人就在里面,贺延安是在最高的一层,他可没受什么苦。”差役道,“姑娘我可劝你一句,在这儿瞧见的东西出去不要添油加醋地乱说。”
枝枝点点头,又问:“楼上还住着别的人吗?”
差役像是是觉得这个问话很好笑:“当然贺公子再怎么金尊玉贵,也不能一人住一座楼吧?那你要见的就是他,旁的就不要问了。”
枝枝看了差役一眼,把满腔的问题咽了下去,为今之计,就只能她自己想办法调查了。
楼里左右两边都有房间,但是门都上着锁,只在墙边有小窗开着,但是也给订上了木栅栏。能看出这里的环境确实比外边好,但也仍是没有自由的笼中雀。
这边比外围安静许多,枝枝一行三个人,脚步动静不算小,可是并没有出现嚎啕喊冤的情况,也不见人上来凑热闹,让枝枝想打探关着的是谁的计划落空了。
到了顶楼,差役往左边的房间努了努嘴,枝枝心跳瞬间跳得更快,辛苦找寻的少爷,终于近在眼前。
“有什么话就快说,看在这位小兄弟与大人相熟的份上,我就不在这盯着你们了,但可千万别想着搞鬼,否则你们连进来陪他的资格都没有,直接扔刑部大牢。”
“辛苦差爷,我明白的。”枝枝蹲身一礼,态度十分恭敬,让差役也很受用,加上又觉得她不过是弱质女流掀不起什么风浪,也就放心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枝枝忐忑地走上前,敲了敲被横了一大片木板的窗户:“少爷?少爷你在吗?是我。”
“……枝枝?是枝枝!我是在做梦?”
里面贺延安也从榻上一跃而起,匆匆跑到窗前,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枝枝绝不该出现在这。
可一墙之外的人给出了肯定回答:“是我!我从一位绿林朋友那儿听说了你被关在这里的消息,然后我去找了徐阁老,他老人家爱才,也不忍看你蒙冤入狱,所以想办法把我送进来了。”
听了这番话,贺延安终于相信眼前不是自己的梦境或癔症,而且也对枝枝的机敏和胆识钦佩不已。
但旁边某位“绿林朋友”就不太高兴了:“叙旧的事以后再说吧,我们冒险进来是有要事办的,那什么桂花还是梅花,该问的快点问。”
贺延安听出了他的声音,试探着问:“孙成虎?你回来了?”
“对,是你爷爷我。”孙成虎的回答毫不客气,“你先老实回答一句有没有考试作弊,免得枝枝白白奔忙。”
那边贺延安默了一瞬:“果真是因为舞弊吗?”
枝枝心下为难,却也只能据实已告,把从徐阁老那听来的大致案情简要向他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