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想法我管不了,我只求做好我该做的事就行。”
对面的人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贺公子,恕在下直言,你聪颖过人,但是却不了解女人,你低估了她巧舌如簧的影响,也低估了她对枝枝姑娘的恨妒之意。”
“你果然知道枝枝。”
“不错,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那江家小姐对枝枝的恨意一直没消,她借口你要把枝枝送到皇上身边,以此来激怒贵妃,借她的手来除掉枝枝。”
“这点我亦有所耳闻,但我已经安排了人向贵妃解释。”
“这就是你第二个失算之处了。”那人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半眯着眼说道。
“阁下这话我并不十分明白。”
“那我也不能再多说了,答案你自己去找吧。”
说完这句话,男子确实恪守诺言,不再开口,抱拳向贺延安一礼便扬长而去。
那人走后,贺延安坐立难安,手上的书也没能再看进去,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入宫请求面圣。
消息递得很顺利,萧璟聿很快便安排贺延安在御书房见面。
这次会面明明距上次过去还没多久,但贺延安却觉得与皇上相处时的感觉比原来大有不同。
“贺卿,你如此着急要见朕,究竟所谓何事啊?”
萧璟聿的声音很冷,不住地打量着眼前的臣子,他恭谨的姿态让萧璟聿觉得自己胜他远矣。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自己是君,他是臣。枝枝之所以会把他看得如此重要,不过是因为他们先结识在先罢了,若能再多给点时间……
“陛下,”贺延安开口打断了萧璟聿的思路,“臣近日偶感不适,腿疾又犯了,想想还是离不开枝枝,所以待祈福大典结束后,能不能让她出宫回到臣身边。”
萧璟聿一瞬不瞬地看着贺延安,眸底发寒:“爱卿为何一定要让枝枝回去呢?你缺人照顾,朕可以给你指派最细心,性子最柔顺的宫女。”
贺延安听到这话心头一颤,思忖片刻后继续道:“臣的旧疾,只有枝枝最清楚,是故身边不能没有她。”
“是吗?”萧璟聿冷眼觑着贺延安,“不过朕觉得你教她读书识字知世明理,并不是为了只当个使唤丫头吧?”
“皇上……”
“只可惜你父亲榆木脑袋,只认出身不认人品才情,让她受了不少委屈。你放心,朕明白她有多难得,在这皇宫之中必会护她平安无虞。姑母也很喜欢她,想留她多住一会儿,所以你就先不要着急了。”
听完年轻君王不容置疑的发言,贺延安仿佛沉入了寒潭,他现在明白今早那位访客的意思了。
若皇帝真的属意枝枝,那他所做的任何澄清都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