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季老爷和孙氏都在堂屋里等着她。
季桑同两人见礼,心想孙氏要做什么,难不成是要给她侄子和女儿报仇雪恨?
季老爷道:“住到外头了,连家都不愿意回了?”
孙氏立刻就接话:“老爷别生气,怕是姑娘她太忙,顾不上。”
两人一唱一和,季桑倒像个不孝女。
季桑心说我现在确实顾不上,以后就更没工夫了。
“太太说的对,我独自看顾两个孩子,是有些忙,多谢太太体谅。”季桑道。
孙氏顿时说不出话了。
她是要嗝应季桑,不是要给她打圆场,跟她母慈女孝。
季老爷叹道:“罢了,有那两个孩子在,确实不该怪你。”
季桑:“我知道,爹肯定是惦记我和两个孩子的,我回去一定同他们说,叫他们日后好好孝顺您。”
季老爷十分满意。
孙氏恨自己嘴笨不会说话,白白给季桑占了便宜去。
季老爷这才提起正经事情:“你卖了你姐姐的铺子,怎么不跟我商量?”
孙氏又张扬起来:“是啊,那样好地段的铺子,若是留着,不知能给家里贴补多少呢,你二话不说就卖了,还卖得那样便宜,实在太傻。”
季老爷之前拿了银子就没仔细过问,孙氏知道,才将事情打听清楚了。
既然季桑能卖铺子,说明还有其他铺子都在她名下,孙氏便使劲儿撺掇季老爷,要他把那些生意从季桑手里要过来。
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孙氏想到那些,眼睛都滴血了。
要知道,为了安抚娘家和侄儿,她才送出去一大笔私房钱,如今女儿出嫁,又要贴补一大笔,她急需用钱。
季樱给孙氏说过,说是季桑弄的表哥身败名裂的,但孙氏不大相信,以为女儿说的气话,是孙二翻错了墙,被人家男人打的。
还有之前,季樱说自己掉进水里,是季桑做的。
但季桓将孙氏劝住,说是季樱自己掉下去的,让她别找季桑的麻烦。
孙氏也相信了。
因而季桑想的事情都没发生,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季桑手里的银钱。
季老爷更理直气壮,那些铺子,是他大女儿的,大女儿死了,那就是他这个当爹的,之前他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自然不能放过。
“你看,你年纪小不懂事,这生意交给家里,等孩子们长大了,就给孩子们,姑娘觉得我说的对吗?”孙氏笑吟吟说道。
季桑明白她打得什么主意了,她已经将路指明,叫他们去找周家。
结果孙氏这样没胆量,还是打她的主意。
真是没用,可惜了她送出来的银子。
周家连两个孩子都不愿意照顾,只要孙氏豁出去,去周家闹上一场,必定能够得些好处,她竟然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季桑喝了口茶:“父亲,您的意思呢?”
他既然让季桑回来了,那就是有这个意思的。
季桑心说果然是个后爹。
当初姐姐离世,她就要把孩子带回来照顾,他大发雷霆,说周家有人能够照顾。
季桑那时还守着规矩,不敢违抗父命,想着嫁人之后把孩子带到钱家。
后来她大梦一场,清醒之后带孩子搬出季家,方才知道,这个父亲是一点靠不住的,两个孩子去了,他都说那是他们的命,半点没有去周家追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