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见鹊看季桑的笑容,自己也跟着笑起来:“小姨你捡到银子了?”
季桑哈哈笑道:“捡到银子算什么,这事儿比捡到银子更让我高兴。”
“是不是姨姨家的寿宴出事了?”赵善思猜测道。
季桑笑得更大声了,周见鹊赶紧道:“我也猜到了,小姨,出了什么事情。”
季桑觉得在孩子面前幸灾乐祸似乎不是很好,收起笑容说道:“倒也不是季家有事,是你三姨的丈夫,就是我前头那个未婚夫,被衙门给抓走了。”
“他杀了人?”周见鹊问道。
在他们看来,被抓进衙门肯定是犯了大罪的,不是杀人就是放火。
季桑道:“他哪儿有这个胆量,是打人来着,被人告到衙门去了,正好今儿被抓走了。”
周见鹊和燕儿拍手叫好,赵善思也道:“打人也不行,还好姨姨没有嫁给他。”
季桑颔首:“正是,不过确实太凑巧了些,怎么偏偏就在今儿,这么多人的时候给他带走了。”
季桑方才太高兴,这会儿跟孩子们一说,才觉得这事儿凑巧。
钱家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难不成那挨打的花魁娘子有什么了不得的恩客不成,将人弄到衙门,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来着。
季桑一时也想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这不妨碍她心情好。
因她是女眷,还领了三个孩子,店家十分客气地将她安排在靠窗户的位置,还叫人抬来屏风遮挡着,并不额外收钱。
季桑道过谢,叫三个孩子点菜。
燕儿不识字,俩哥哥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便帮她一起点了。
季桑再添了几个菜,四口人就坐下等着。
季桑想起件事情,道:“这些日子越发热了,过些天还要更热,武先生年纪大了受不住,得去避暑,起码要歇一个月,我打算带你们去我新置办的园子里住下,那儿在半山腰上,凉快,善思可要随我同去?”
自家的孩子是要带上的,赵善思她倒是有心带上,只怕他舍不得赵砚。
善思想了想:“我回去和二叔商量。”
燕儿拉住了他的袖子:“哥哥去吧。”
周见鹊也眼巴巴地看着他,看得善思心软,恨不得立刻答应下来。
但他怎么好让二叔一个人留在皇城里头呢,这不行的啊。
季桑道:“好了,好了,不许这样看着你们哥哥,坐好了。”
兄妹俩只得乖巧坐好,季桑又对善思道:“不必去住一个月,到时候住上三五日,我再将你送回去,你回去和你叔叔商量,喜欢去哪儿就去哪儿,不要理会他们跟你撒娇。”
善思笑着点头,等菜上来,又帮弟弟妹妹夹菜,很有当兄长的风范。
季桑瞧着想叹气,人家在自己家里头也是备受宠爱的小郎君,到了她这里,倒是学着照顾起弟妹来。
若赵砚日后娶妻生子……罢了,不要想这些事情,季桑提醒自己,这不是她该想的事情。
这顿饭吃得格外慢,酒楼里应当是放了冰,很凉快,几个人的胃口都比平常时候好了许多,足足吃了近一个时辰。
燕儿困得已经坐不住了,季桑将她搂在怀里,她便睡着了。
“姨姨我们回去吧。”赵善思道。
季桑颔首应下:“好,一会先将你送回去,你也去睡个午觉。”
想来赵家有冰,没自己家这么热。
周见鹊也打起呵欠来,靠在赵善思肩膀上:“我吃撑了,我好困。”
季桑笑道:“马车里有山楂糕,一会吃两个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