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定璻小跑着追过来,气喘吁吁道:“下官杨定璻,昨日在城门口同您请过安的。”
“杨大人,你这是?”
杨定璻看向赵安常,犹豫片刻还是没叫他回避,低声道:“梅大人给您的账本是假的,真的账本下官知道在什么地方,只是如今不便去取,今夜亥时,请殿下一人到城郊寒水亭,届时下官会将账本送来。”
两人本就猜到知府不会给出真的账本,那本子还放着没看,闻言意动。
慕容清观他神态,其眉目清正,俨然不是知府之流。
“既是梅任荇他们费心藏起的,你又怎会知道?”
稍稍思量片刻,慕容清虽说信了大半,还是开口问道。
杨定璻抿唇,似乎是不太好开口,半晌才说:“下官……下官疑心赈灾之事蹊跷,斗胆跟踪了梅大人几日,这才得见。”
那确实不好说,看杨定璻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自然是看不上这样偷偷摸摸的事,若非为了求证,他这辈子怕是都做不出这样的事。
“杨大人辛苦,今夜亥时,我在寒水亭等着大人。”
慕容清彻底信了杨定璻,为着他对百姓的这份心,躬身同他行了半礼。
“使不得使不得,殿下您这是做什么,下官,下官要折寿了。”
杨定璻慌慌张张回礼,口中不住念叨着。
两人约好见面的时辰,慕容清与赵安常离开,杨定璻则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去将账本取出。
后晌,回到钱府,赵安常屏退左右,“殿下,今夜下官与您一同前往城郊,您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慕容清摇头,“梅任荇必然会找人盯着钱府,你我若是都不在,他立刻就会警觉起来,容易坏事。”
他说得在理,可……
赵安常坚持道:“账本是要紧,您的安危却也是重中之重,若您孤身前往,一旦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啊!”
“不必再说,我意已决。”
慕容清亦是十分坚定,他与人约好,又事关重大,临时换了人只会叫杨定璻起疑,若因此失去了证据才是一大损失。
见状,赵安常只好退步,安排了人提前藏在寒水亭附近。
京郊。
几个黑衣人正策马疾驰,忽然头顶传来一声鸽子叫,有人抬头去看,发现了什么,一把勒住缰绳。
“吁——”
马儿猛地停下,身子人立,不过瞬息,两只前蹄平稳踩在地上。
其余人虽措手不及,却也很快跟着停下,回头来问。
“那鸽子似乎是南庆府方向而来,风羽,你回一趟长公主府,将此时告知主子,随后再来与我们汇合。”
为首之人直觉此时不可忽视,指了几人中看着年幼些的一个。
“是。”
风羽点头,身下的马儿换了方向,逐渐远离其他人。
长公主府。
萧楚晟几日没得到想要的消息,心中难免烦躁,一套剑招耍得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