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院子里有外人,即便杨夫人不拦,有些话慕容清也是不会说出来的,顺势止住话头,与赵安常两人去了偏房坐。
京城。
慕容谚刚得了赞赏,满面春风回到太子府,正要交上几个歌姬来热闹热闹,窗外忽然传来鸽子叫声。
“咕,咕咕——”
紧随着便是翅膀扑腾的动静,几次都打在了窗扇上。
慕容谚一个眼神示意,随从立刻上前打开窗户,拎着鸽子翅膀,取下绑在鸽子腿上的细竹筒呈给慕容谚。
巴掌大小一片纸,看的慕容谚眼色立刻阴沉下来,不见方才的欢愉。
“多管闲事!”
恨恨骂了一声,慕容谚将纸攥成一团,神情几经变换,似是盘算着什么。
“不过区区蝼蚁性命,既然你如此在意,那就让人去陪陪他好了。”
良久,慕容谚出声,阴测测地说着,叫人去取笔墨。
另一边,毓秀阁的人上谢府来送前几日谢芷柔为姜氏定下的镯子。
谢芷柔正忙,顾不得见人,便差风宁去接待。
镂空雕花的木盒搁在桌上,毓秀阁伙计满脸堆笑,道:“姑娘,您那日是跟着去的咱们铺子,看看咱们送来的是不是那一件,我回去也好回话。”
风宁于是打开木盒,却蓦地变了脸色,取出绣帕将镯子拿在手上细细端详。
“这镯子可经了旁人之手?”
伙计下意识要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迟疑着说:“只在来的路上被人撞了一下,盒子并未脱手,不知算不算?”
“晓得了,你回去吧。”风宁没为难,结了账将人送走,转头去跟谢芷柔说了其中蹊跷。
“有毒?”
谢芷柔听罢伸手,示意风宁将镯子递过来,自己却没看出什么,只得放弃。
“让人去查,看看是谁这么惦记着我,当真不让人有片刻安宁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
风宁捧着盒子,想着找人将上面的药处理了,放些日子还是不影响佩戴的。
南庆府。
杨定璻下葬当日,当地官员悉数当场,无论心中如何,面上给足了排场。
孙有勤避了多日,今儿却也出现在了杨家,看着钉上的棺椁,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思及今晨收到的飞鸽传书,孙有勤眸光掠过梅任荇,唇角微勾,搭着眼中未退的神情,显得十分诡异。
待到丧仪结束,慕容清早叫赵安常在外头候着,将想要趁这儿乱糟糟一片离开的孙有勤拦下。
“孙大人,殿下还有话跟你说,且先等等吧。”
孙有勤脸色变了一变,到底往旁边站了站,没坚持要走。
约莫一刻钟,慕容清才出来,冷冷瞥了一眼孙有勤,全然不见方才在里面的温和。
“孙大人好大的架子,我来这南庆府许久,这可还是第一次见孙大人。”
“殿下折煞下官了,实在不是下官失礼,下官赈灾不力,灾民们可是将下官死死困在了住处,若非怕闹出人命,就是买菜的厨娘也出不去啊,下官空有给您请安的心,可这也是没办法不是?”
孙有勤脸一垮,当即开始卖惨,无论如何就是不说赈灾的具体事宜。
眼见他什么也不肯说,慕容清有些不耐烦,直言道:“孙大人,我只问你一句,赈灾之事,杨大人之事,你当真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