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可以对天发誓,若有一件是下官有意为之,九族可诛!”
孙有勤端正了神色,指天誓日道。
这便是怎么也问不出了,慕容清深深看了孙有勤一眼,“孙大人问心无愧便好,请回吧。”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
孙有勤这会儿倒是干脆,拱手便走。
刚一入夜,梅任荇便火急火燎赶到孙有勤住处,追问起慕容清白天将他留下的事。
孙有勤冷哼一声,道:“所为何事?自是来追究责任的,怕是杨定璻这是也逃不脱了。”
“啊,那这可如何是好?”
梅任荇闻言便慌了手脚,惶然看着孙有勤,等他给出个主意。
孙有勤暗骂一声“废物”,想不通这般贪生怕死的人哪里来的胆子贪墨,面上还要装作沉稳,施施然道:“法子倒是有一个,成不成就不知道了。”
“孙大人快快请讲!”
梅任荇早被这三两句话吓得六神无主,闻言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盯着孙有勤,生怕他出尔反尔。
“……或许就成了,办法是这么个办法,我是京城来的,由我出面不妥,梅大人却是合适的人选,就是不知道肯不肯冒这个险了。”说完,孙有勤对上梅任荇的目光,眼里没有半分闪躲的神色。
梅任荇心里确实是有些犹豫,一时没敢直接答应,愁眉苦脸地在椅子上挪了挪去。
半晌,才见他下定决心,狠狠一拍桌子,道:“干了!”
“孙大人,我细想了想,您这办法是个好法子,我愿意一试。”
“好,梅大人,这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
翌日。
午后,慕容清用过了饭,心中因为久久寻不到关键线索而烦闷,挥退了随从,自己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
忽然,只听见有人惊呼一声,慕容清来不及反应,背后就被人猛地撞上,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孙子,不知道这是城里最大的酒楼,诚心让大爷我丢脸?”
撞了慕容清的人没他那么好运,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来指着人群里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就骂。
“呸!”
“什么大爷,给你脸了不成,不过就是个混混,还欠了许大老爷的钱不还,实话说吧,我就是来替许大老爷要钱的!”
男人也不逊色,两人对骂起来。
慕容清无心留意他们的对话,抬头看向面前的建筑。
这便是南庆府最大的酒楼?
稍加思索,慕容迈步往里走去,来都来了,不妨进去小坐,也听听里头百姓都在议论什么。
“哎呦,这可巧了不是,公子,您歇歇脚,等等下官!”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慕容清脚下一顿,回头看去,果然是梅任荇正往这边跑,不知他是去做了什么,一身官服未及换下,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众人看着梅任荇跑到一个清瘦的公子面前,气都没喘匀,先躬身请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