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晟在场,哪容他们说出拒绝的话,笔墨都是现成的,几位大人在供词底下落下各自的名字,以示证词并无偏颇。
太子府中,慕容谚仰靠在椅背上,双目微阖。
暗卫悄然迈入书房,在桌前驻足。
“殿下。”
“将人带回来了?”
谢仲棠那蠢货,办事怎么忽然利索了起来?
来人“噗通”跪地,闷声道:“谢二少爷被押解入京,已往三法司去了。”
“咣当——”
慕容谚徨急起身,带倒了身后的梨花木椅。
“他被抓了?”
“属下在街口亲眼所见,那谢二少爷是个软骨头,若是将您拱出来……”
“备车——不,备马,即刻入宫!”
太子脑中飞速运转着,下台阶时险些摔下去,幸好暗卫从身后搀住他。
在宫外弃了马,慕容谚手持令牌,直闯入宫。
“太子殿下,陛下刚歇,您若是没有要紧事,还是在殿外稍候,以免惊扰陛下。”
正要迈入慕容恒寝殿,李钊游魂般从柱后出来,面无表情道。
慕容谚脚步微顿,缓缓吸了口气,“是有关贡丹之事,毕竟事关父皇龙体,本宫这才来的仓促了些。”
“新换了一味药材进去,本宫想着父皇的贡丹也该用完了,便进宫来送。”
他来得正是时候,慕容恒临睡前服了最后一颗,还念叨了几句,说要传太子入宫。
深深看他一眼,李钊伸手,“交给属下即可,殿下请回罢。”
慕容谚牢牢攥住瓷瓶,“本宫还有些事情要当面跟父皇商议,到时亲自给父皇就是,不劳烦李公公。”
“谁在外头?”
慕容恒睡得不踏实,恍惚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出声问询。
殿外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入内。
“父皇,儿臣来给您送贡丹,今日这批与往日有些不同,您先服一粒试试?”
一见贡丹,慕容恒眸光微亮,撑着床榻起身。
圆润的药丸滚入掌心,他端详片刻,“与往日有何不同?”
“说是换了味养身的药材,这贡丹虽是好东西,吃多了,体内难免累积些冗杂,这药材便可调和一二。”
正说着,殿外有宫人前来通传。
“谢三小姐?”
慕容恒敛眉思索片刻,确定自己没记错时间,“怎么这时候入宫?叫她去偏厅候着。”
宫人应声而去,慕容谚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劝道:“这贡丹头一回用,服下之后得歇会儿才行,不若先叫谢三小姐在殿外等候。”
“不必,你先去罢,朕见见她。”
贡丹已送至唇边,慕容恒又收进瓷瓶中。
“还是照旧吧,正好父皇要去见谢家小姐,儿臣先服一粒,以免有异。”
满心不甘,慕容谚一咬牙,搬出刚头次进献贡丹时的说辞。
想到那时的场景,慕容恒看他的眼神和善了些,应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