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棣从原主的记忆里看到了很多事,最让他痛心的是那个叫许栀的小姑娘。许栀从小孤苦伶仃,最后还被逼死,原主连为妹妹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听了许棣说的事,许荛跟陈兆慈惊得久久说不出话。良久,陈兆慈才问道:“许棣,那你知道,这到底是哪里吗?”
“大梁王朝,皇帝姓萧。”
许荛顿时生疑,“姓萧?皇帝姓萧的不是南北朝吗?”
许棣摇了摇头,“不是南北朝,是另外的一个朝代。”
陈兆慈定了定神,又问:“那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
许棣解释说:“爸是永宁侯府的三爷,刚考上进士,准备去选官,来这荒山野岭的承光寺是为了还愿,家里还有一个四岁的小女儿许栀,因为早上发烧就没带来。”
许荛惊道:“进士?进士可不好考,堂堂侯府的三爷,居然还能做学问,不容易。”
许棣却不以为意,“三爷只是侯府的庶子,不给自己找条出路以后怎么办?爸,这三爷是府里祝姨娘的孩子,今天来山里,也是这祝姨娘的意思。这里面要说没什么阴谋,您信吗?”
许荛听了,沉默许久才开口,“我不太信,但是这事又说不通,按理说,一个姨娘,孩子不就是她以后的依仗吗,她为什么要祸害自己的孩子?除非...这孩子不是她亲生的...”
许荛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转身看向许棣。
许棣叹了口气:“有这个可能。”
陈兆慈休息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既然有人想让咱们死,那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得赶紧离开这里。”
许棣跟着起身,边走边问许荛,“爸,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许荛叹了口气,“我这两眼一抹黑呢,我脑子里没有半点原主的记忆,万一我说错话做错事,不是要穿帮了吗?”
许棣也觉得这是个问题,便提出建议,“我看到时候您就选一个外派的官职,您带着我妈还有我和妹妹一起去外地,天高皇帝远的,咱们还能安全一些。”
许荛还是担心,生怕出什么岔子,“提外派是没问题,可这之前怎么办?人家怎么为人处世的,我们心里总得有个数……家里的姑娘小不记事,周围伺候的还能看不出来嘛……”
陈兆慈没好气地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命,这些细枝末节的事,等咱们安顿下来再说。”
许棣看了看又阴下来的天,忙说:“妈说得对,这些以后再说。咱们还是赶紧走吧,看看山那边有没有能避雨的地方。”
陈兆慈苦中作乐地说:“其实咱们也是赚了,不仅能好好地活着,还年轻了不少。”
三人到下午才翻过山头,许棣看到山下升起的炊烟,说道:“那边应该有人住,天色不早了,咱们过去借宿一晚吧。”
陈兆慈点点头,算是认同。
一家三口相互搀扶着来到山下的小村子,这小村落看上去有些奇怪,众多茅草房围着一间气派的三进院落。
三人相互搀扶着走到三进院落跟前,许棣过去敲了敲门,半晌之后,门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伯打开了。
许棣对着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老伯,我们一家本打算去承光寺烧香还愿,谁知半路出了岔子,马车摔进了河里。我们三人侥幸捡回一条命,可实在是没找到能暂时落脚的地方,老伯能收留我们一晚吗?”
老伯赶紧把许棣扶了起来,“小公子免礼,能找到这里,便是你我有缘,快进来吧。”
进了院子,许荛便问:“老伯,我们是永宁侯府的,敢问贵府的主人是?”
老伯笑着说:“我们是靖北侯府的人,这个庄子是府上老夫人的陪嫁,你们放心的住下吧,我交代人去烧些热水,煮些姜汤,你们好好的歇一歇,等明日雨停了再回城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