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三人一听,赶紧道谢。
这家人许棣是知道的,靖北侯是几位侯爷中唯一还手握兵权的人,多年来驻守北方边境,虽然眼下大梁朝境内国泰民安,但北边边境依旧时不时有外敌扰事,因此,靖北侯府程家,一直都是皇帝最信任的朝臣。
老伯姓沈,是随靖北侯府老太君一起陪嫁过来的,一直在这里看着老太君名下几处陪嫁庄子,守着外头的数亩田地。
沈老伯把许家三人带到屋里,交代下人烧水煮姜汤后,又去找了几身能替换的衣裳给他们。
对于沈老伯的帮助,许家三人非常感谢,洗了热水澡,喝了热姜汤,天色就黑了下来,沈老伯还给他们送来了可口的饭菜,吃过之后,便各自歇下了。
半夜时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陈兆慈惊醒。她赶紧把许荛跟许棣喊起来,不免害怕是追杀他们的人找来了。
许荛跟许棣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们三人没有吱声,紧紧的一起缩在炕头上。
沈老伯听到动静后去开门,结果一声惊呼后就没有再做声,躲在炕上的三人便只听到脚步声,还间杂着马嘶。
三人更是害怕得气都不敢出一下,没多久,他们的屋门被人叩响,沈老伯的声音传了进来,“许家三爷,许家三爷。”
许荛赶紧起来,开门问道:“老伯,出什么事情了吗?”
沈老伯一脸的焦急地说:“我家世子受了重伤,这里离都城那么远,不好请大夫,听闻三奶奶是御医陈家的人,能不能请三奶奶给我家世子医治?”
陈兆慈对原主的身份并不清楚,但是许棣知道,他小声解释:“妈,陈氏娘家早些年是御医出身,后来举家迁往了南方,你是他们家南迁之前嫁到许家的。”
陈兆慈心下明了,她本就是医生,这事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见陈兆慈同意了,沈老伯便引着人往前院走,“世子在回都城的路上遇到了埋伏,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好几人受了伤,不过,就世子的伤最重。”
几名伤者都被安排在前院的房间里,陈兆慈还没进屋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微微皱了皱眉,快走几步进了房间。
房间里放着一张架子床,床上躺着一个人,靠窗户还有一张挺大的罗汉榻,上头躺着两个,还有两人坐在屋里的凳子上。
陈兆慈是个外科大夫,这么多年浸淫于外科手术,对骨科也有一定的了解,经验丰富的她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问题。
躺在床上的人伤在胸口,在陈兆慈看来,这样的伤口得缝合才行。另外几人就只是骨折,问题不大。
沈老伯跟在陈兆慈的身后,问道:“许三奶奶,你看?”
陈兆慈问:“沈老伯,庄子上有什么药材吗?”
沈老伯回道:“有一些常用的,都拿过来了。”
陈兆慈跟着沈老伯去了隔壁,隔壁房间里放着一个小药柜,每个小抽屉上面都写着药材的名字。
陈兆慈看着这个不是很大的药柜,脑海里竟然浮现出每一种药材的功效以及使用的方法。
救人如救火,她也顾不得细想,看到有穿心莲,便抓出一大把,对沈老伯说:“沈老伯,这个拿去用药锅熬汤,多熬一些,再给我准备一把剪刀、绣花针和一些线,针线帮我放到干净的锅里煮一煮,一会我要用。如果有白酒,也给我准备一些,越烈越好。”
沈老伯虽不明白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也马上安排了人去准备。
古代条件有限,不能做到无菌,伤口很容易被感染,可陈兆慈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手边有一包金创药,陈兆慈用手指捻了一些,放到鼻子下嗅了嗅,随后脑海里竟然浮现出这个药的制作原料以及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