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平西侯为什么不去找陈江川而是直接找陈众的原因。
陈众依约去了平西侯让他去的茶馆,行礼之后就坐了下来。
平西侯给陈众倒了一杯茶水,道:“大舅兄,我们家源儿在你那里叨扰了这么久,也该回家了吧?”
陈众听了,故作吃惊的说:“这说的是什么话?妹婿,我一直要去你府上看源儿跟源源的,门房却怎么也不给通传,怎么,源儿不在家的吗?”
平西侯叹了口气,“大舅兄,你就别挖苦我了。我今天来,是想要跟你商量一件事情,你要是觉得可行,咱们就让源儿回来,你要是觉得不行,源儿愿意在你那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我这个当父亲的,就是因为续弦,一直被源儿记恨着,是我的错。”
陈众被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气得不行,但怕坏了事,只能强压火气,“妹婿,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我掂量掂量看看可行不可行,至于源儿,他真的不在我这里。”
毕竟是要把自己的亲儿子过继出去,平西侯想要开口,竟然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
对于一年都没有见面的大儿子,平西侯心里其实还是憋着一口气的,一直没有消息不说,就连去大舅兄家里找,也被大舅兄给撅了出来。
平西侯也是要面子的人,最后被小陈氏哭着闹着,也就只能放弃了,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回来就让他在外面待着,其实他心里很清楚,郑伯源的下落,陈众一定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只说一句不在他那里,而是要拼命了。
平西侯把祖父跟二叔祖之间的关系说了一遍,然后又说了说听到的风言风语,最后自然是向陈众吐了一通苦水。
陈众听了半天,茶都喝了好几道了,无奈地道:“妹婿呀,这个事情虽然事出无奈,但是你既然要这样做,那就得做的让人信服才行。”
这就开始要谈条件了,平西侯笑着说:“大舅兄,您放心,源儿只是挂着二房的名头而已,我们还是要在一个府里过日子的。”
陈众摇了摇头,果断拒绝,“侯爷考虑的太简单了,既然是有收回丹书铁券的风声,你以为皇上不会注意到这些事情吗?现在已经有了风声,就说明这件事情是势在必行的,为了留下丹书铁券,不分出一半的府第,你让自己的孩子过继后,还是继续跟你从一个大门进出,侯爷,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
平西侯听了陈众的话,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也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了,既然是过继,那就得开祠堂,改族谱的,不能因为是自己的孩子,过继出去之后还跟自己一个府里出入,这样让皇上怎么想?
平西侯觉得自己背上出了一层汗,擦了擦额头,才说:“这事是我考虑不周了,大舅兄,那依你之见,我该怎么做呢?”
陈众道:“侯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源儿都十三岁了,你一直都没有请封世子,为的是什么,你我自然是明白的,这是你们平西侯府的事情。但是源儿跟源源是我姐姐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血脉,都说娘亲舅大,他们俩的娘亲没了,我这个当舅舅的关键时候就得替他们作主,侯爷,您不反对吧?”
平西侯骑虎难下,也只能舔着脸道:“不反对不反对。”
“源儿跟源源是你的亲生儿女,是我的亲外甥,现在咱们在谈的是事关他们俩的事情,有些客套话咱们也就没有必要说了。”
平西侯早几年跟着老侯爷在边关,这些年才待在京都,这要说起心机手段,倒不如在商场上历练多年的陈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