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吴嬷嬷,陈兆慈愣愣地给刚从前院回来的许荛转述,感慨道:“今天这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吗?”
许荛听后也有些茫然:“估计是吴家舅舅跟她说了什么。”
陈兆慈笑着说:“这个舅舅来得真是及时。”
许荛问陈兆慈:“李家那边你过去看过没有?”
陈兆慈回道:“看过了,许棣安排的很是妥当,李夫人说等孩子们的婚事结束,准备跟咱们一道儿回西北去呢。”
许荛问:“不是说要多待一些时候的吗?怎么走的这么着急?许棣宅子都买了,在京都多住些时日不好吗?”
“我也知道许棣花了不少心思,但是李夫人说她不放心家里,家里的田产该收租了,得亲自回去看看才安心。李家大公子倒是准备在京都多待几天再回去。”
“既然如此,许棣的婚事一结束,到时候咱们就一起回甘州,许棣他们都去泰安,那许柏呢?他要怎么安排?”
陈兆慈道:“我想让他跟着咱们去甘州,可是去了之后没有好的先生跟师傅,陈家现在的那两位师傅是准备跟许棣他们一起去泰安的。”
许荛觉得有些愁:“许柏自己的意思呢?”
陈兆慈说道:“他倒是想跟着许棣一起去泰安。”
“他自己愿意,那就跟着一起去吧,有他哥哥看着,应该不会有事。倒是许栀,跟咱们去甘州的话,就怕到时候蹉跎了。”许荛最担心的还是女儿,一来两个儿子都挺独立的,二来,女儿确实底子差些,在这个时代也更为难些。
陈兆慈说:“你不是说,她可能在西北相中了吗?唉,索性她还小,先带着去甘州吧,咱家的情况,将来找女婿也不需要对方多么出众,时候不早了,睡吧。”
许荛拉了拉被子,道:“你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有咱们这一家子在,就不能让人欺负了闺女。睡吧,明儿个许棣成亲,等儿媳妇回了门,咱们再待两天,陪一陪老夫人。”
第二天一早,陈兆慈就去许棣当成新房的院子。
许棣正带着下人做最后一次检查,哪里不行接着就安排人手去改进。
看到陈兆慈进来,许棣赶紧过来,陈兆慈说:“我过来看看,你忙你的就是。”
许棣说:“娘,要不您去房里看看吧,我那拔步床又让师傅修饰过了,昨天晚上才送来。”
院子里有正房三间,两侧是耳房,东边做了卧室,用一个雕刻八仙过海的梨花木屏风隔起来,转过屏风,就是内室,那一张占地挺大的拔步床就放在靠近北墙根的地方,临窗砌了一盘炕,上面放着一个小巧的炕桌。
拔步床可不光是床,跟床相连的还有梳妆台,和一个带抽屉的床头柜,看起来就跟一个小房间一样,床用清漆漆了三遍,看起来显得很是气派。
东边的耳房跟卧室是相连的,许棣专门把这个房间当作了净房,里面还放了澡盆。
许棣跟陈兆慈说:“这个房间我还修了火墙,跟外面的炕连着呢,冬天在这里洗澡也不冷。”
陈兆慈竖起了大拇指:“你想得可真周到。”
许棣笑着说:“就是我成了亲就得带着悦溪去泰安,这房子一时半会儿也享受不到了。”
陈兆慈自从知道梁承帝对几个孩子的安排后,就觉得许棣会试后外放的可能性不大。如果将来有机会做玉园的左右手,那梁承帝更可能安排许棣去翰林院磨磨资历。毕竟本朝立朝以来,几位相爷都是从翰林院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