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许棣将婚房越修越精致,陈兆慈也不拦着他,左右儿子儿媳将来还得在这里长住,她这个做母亲的对这些也愈发上心。
许棣成亲,不光是许荛这一家子的大事,更是这偌大侯府的大事。
许棣虽然是庶子家的孩子,但却是侯府的长孙,这是侯府十几年来第一次给孙辈娶媳妇。更何况侯府几位夫人,靠着许棣,荷包充盈许多,所以许棣成亲,长辈们都张罗着要风光大办。。
到了成亲那日,许棣一早就带着花轿去甜井胡同接新娘子。
和许棣关系好的,都是先派人将礼物送到侯府,人晚点才到。为了接待这些来得早的送礼管事,侯府早早地便将正门打开,迎客唱礼。
晚些时候,客人带着随礼来,唱过礼之后便被迎进府里。和侯府中许棣的长辈道过贺,被请着坐下来后,马上有小丫鬟上来送点心茶水。
点心和茶都是几位夫人寻了许久才定下的,都是外面不常见的稀罕物。
和热热闹闹的前头相比,许栀姐妹这边就显得有些冷清,而这一点也影响不到她们的好心情。
许栀很是兴奋,李家姐姐终于要嫁过来了。定亲这些年,许、李两家一直相处的很好,李悦溪更是跟自己一起受教于路嬷嬷,许栀这一世被悉心教导,看人准了许多,她觉得李悦溪是个不错的人,娶这样的嫂子回来,将来她和娘亲也好和嫂子相处。
许桐看到许栀高兴的样子,问她:“九妹妹,大嫂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许栀笑着说:“大嫂子可好了,等大嫂子进门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正说着,一个小丫鬟跑过来,说新娘子的花轿已经到了大门口了,许栀高兴的拉着许桐的手就往拜堂的正厅跑。
许荛跟陈兆慈已经在正厅侯了许久,作为高堂,他们即将在正厅接受新妇跪拜。陈兆慈跟许荛今天穿的很是隆重,陈兆慈还特意穿着暗红色柿蒂纹的褙子,戴上了平日里不戴的首饰。许荛的衣裳也是专门为今日新裁的,暗红色的外袍上勾着花纹,偶尔能看到花纹上有流光闪过。
外面的丫鬟小厮们一趟一趟的给正厅里面的主子们报信,新媳妇到了哪里,做了什么,惹得厅里面的客人人一阵阵地笑。
丫鬟小厮们足足跑了七趟,陈兆慈和许荛才终于看到儿子和盖着红盖头儿媳走进来。
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两个人,陈兆慈眼睛湿润了。前世她不是没有想过儿子结婚的时候,她会以什么姿态出现在儿子的婚礼上,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她才知道她完全控制不住情绪,不由得红了眼睛。
宁氏看陈兆慈的样子,笑着说:“三弟妹这是高兴的哭了呢。”
陈兆慈擦了擦眼角,笑里带着哭腔,说:“你们也别笑话我,谁家嫁闺女不是这样。”
新人磕完头后,新妇被送入了洞房,宁氏带着一群女眷去新房看新娘子。
已经掀了盖头的李悦溪一脸娇羞的坐在床上,房间里面挤的满满的人,路嬷嬷就站在床边,笑着看着打趣新娘子的人。
新婚三天无大小,李悦溪听着大家笑哈哈的打趣,一直低着头红着脸抿着嘴笑着。
陈家的一帮表弟更是在许柏的带领下,排了许多小节目。一场婚礼,主宾尽兴,最后还是路嬷嬷揪着许柏的衣领道:“七少爷,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可是你哥嫂的洞房花烛夜,我们该走了。”
许柏笑嘻嘻地说:“好吧,那咱们走吧,把时间留给哥哥嫂嫂。”
陈家的一帮子孩子已经早早的就商量好了,晚上就在许柏跟许棣原来的院子住下来,明天他们还要跟着一起认亲。这些孩子平日里不是跟着先生读书,就是跟着师傅习武,很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候。为了许棣成亲,家里给放了两天的假,便想趁机玩得痛快一些。
一直等到一帮孩子都安顿好了,又回来看新房的院子里已经熄了灯,陈兆慈这才捶着腰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