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便被人谋害了?”顾衍北紧了紧手心,“那个人,不出所料,是你对不对?”
闻言,太后先是愣住表情。
挑眉之间见外面火光闪烁,她慢条斯理的拨动佛珠,目光悠悠:“看来这些年,你我也没有白白当一场母子,你原来这么了解哀家,也不怕告诉你,你猜对了。”
那些秘密隐藏在心里很多年,有时候会攀附在她大脑里,日夜都让她被梦魇缠身,不得安宁。
现在说出来,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何况,事已至此,他绝对翻不出任何风浪。
“大理寺少卿通奸卖国的罪证,皆是哀家一手伪造,你的母妃从宠冠六宫的女人,一夜沦为阶下囚,皆是哀家的手笔,哀家寻思,她若是自此倒台,先帝就算顾念旧情留她一命,也再不会待她如同当初那般,只要她失了势,那这宫里的女人,自然有的是人能有机会如先帝的眼。”
“可哀家,终究是低估了先帝对她交付的真心,纵然她背负罪该万死的罪名在身,先帝还是不忍伤及她分毫不说,且想方设法护她周全,而哀家呢,先帝甚至不知道哀家姓甚名谁,他一门心思全部扑在那个女人身上!这让哀家如何不恨!”
她攥紧拳头,每每说起那些事,仇恨就还是一股脑的上涌,没有因为时间的消退而被消磨半分。
“你的狠毒,让你一定会赶尽杀绝…..”顾衍北一字一句,“朕想知道,她最后是如何死在你的手中….就连父皇,都未护住她…..”
“你出生那晚,哀家亲自送去了一碗助产的汤药,”太后的眸底划过一抹狠绝,“那碗汤药,跟你今晚喝的醒酒汤,是一样的配方…..哀家亲自捏着她的下巴将那汤药全部灌进她的腹中,一滴不剩。”
“怎么样,你现在应该能感觉到,你母妃临死之前,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都说母子连心,不知道在黄泉阴司的你的母妃,此刻是不是又想起了曾经垂死挣扎的绝望….”
她一边说着,一边阴冷的笑着,表情肆意而张狂。
“父皇待你宽厚,他若知道你如此不堪,该有多失望….”顾衍北暗自捏紧拳头,他隐忍着心中所有愤懑,隐忍着亲手捏死她的冲动,一步一步,让她步入自己备好的陷阱之中。
“放心,他早就知道哀家是什么人了,”太后敛住笑意,表情暗沉得不像话,“他是哀家亲手帮助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怎么会不知道哀家有多狠呢,可惜就可惜在,他没有机会报复哀家了,而他一直想尽办法庇护的你,现在也就快死在哀家手中….”
“你….你杀了父皇?!”顾衍北踉跄一下脚步,故意流露出悲痛与震惊的神色,“你这个毒妇!”
“骂吧,随便你怎么样,先帝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也是骂了这两个字,”太后无所谓的笑笑,“谁又天生就是毒妇呢,是他将哀家逼到这一步的,哀家成为毒妇,皆是他的功劳,”“对了,你下去后,替哀家带句话给他,哀家大发慈悲,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了,现在青北王朝的主人,是顾城风,他当年忌惮端王,怕自己的地位被威胁,所以不惜谋害了自己的亲兄弟,却因为内疚,没有赶尽杀绝,留下了端王的骨头,哀家应当要感谢他最后一丝仁慈,才让城风,替他父亲夺回了本该属于他父亲的江山!”
“端王….老九……”顾衍北剑眉紧蹙,“老九是….是端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