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脑门凉汗直冒,他虽然也算不的是顶聪明的人,但也不算傻,今天到了如今,他怎会还看不明白?
今天他们刑部的人之所以能进来,不是长公主心情好,大发慈悲,也不是他们运气好,而是正撞上了善德长公主和阮家小姐的博弈!刑部的人夹在中间,稍不当心,恐怕都不知是啥下场!
听着明明这样说,柳大人赶忙说:“自然不可以,刑部办案,历来秉公执法,不会依着个人言词来定断,得有确切的证据的。”
明明一笑:“对呀,证据,证据就是,沉屑散如今出现于了长公主府,那这大灰熊案的重大嫌疑人,就是善德长公主,便这样简单。”
“你!”善德气的脸都给憋红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苏明明居然这样的牙尖嘴利!
黑的都可以给她说成白的!
申小婉赶忙说:“你这话说的啥意思?合着长公主能傻到把沉屑散放到自个儿的府邸中,之后任凭刑部的人进来搜查么?这明明就是栽赃陷害!苏明明你别觉得人人全都是傻子!”
柳大人也紧跟着点头:“这事儿确实蹊跷,还要细查。”
明明却一扬头:“谁说她是傻到把沉屑散放到自个儿的府邸中了?你们可不要忘了,沉屑散不是在长公主府邸中,而是在这小奴的身上,她见刑部的人来了,因此就叫这小奴把上回在大灰熊案里用余下的沉屑散给拿出去处理掉,可谁知,这小奴被我觉察了,我一路追着他跑,他慌不择路,就躲进了清凉园。”
明明说着,就冲着善德眨了下眼,编故事儿嘛,谁不会?
善德的面色此刻实在变化的精彩纷呈,呆滞了好一会儿工夫说不出话来,这明明是她安排的一场局,为啥到头来,被苏明明这张利嘴这样一说,便完全变了样?反而像是她专门为苏明明作了婚服一般!
“你……你胡说!”善德憋了半日,才只可以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还是她身旁的卫婆子比较有脑筋,立马说:“这事儿无凭无据,明大姑娘还是不要肆意胡说的好!”
明明冷笑:“我怎样胡说了?刚才柳大人还说,这办案,讲究的就是证据,今天长公主这罪要定下,至少的人证物证俱全,物证嘛,便在长公主府的小奴身上,这沉屑散,柳大人也看见了的,对不对?”
柳大人犹疑的点了下头:“是。”
“人证呢……”明明一摸那小奴的头:“你说,是不是善德长公主叫你把这沉屑散偷拿出去处理掉的?”
几近所有人的眼神都瞬时转移到了这起初半分也不起眼的小男娃身上,善德的眼更加死死的瞠着他,隐约有一些扭曲的模样。
那小奴有一些怕的后退了两步,回头瞧了瞧苏明明,想起她刚才对他说的话。
“你觉得你这回帮着善德长公主办了事儿,她就会重赏你?你可不要忘了,这回的事儿,原本就是她设的一个圈套,你无非是一个小小棋子,借助你来拉我下水,可等事儿真的尘埃落定,叫善德长公主得了大好处,你觉的她当真会留你么?你就是她使用了手的证明,最安全的法子就是叫你变成死人。”
但如果不相信长公主,那又信谁?
小男娃一咬唇,看着跟前这笑的略带狡黠的阮家小姐,就张口说:“是长公主叫我把这沉屑散带出府去的,阮小姐说的没有错,我本计划往府外去的,但谁知半路被阮小姐看见了,她一路追着我来这清凉园内,后来在这清凉园里抓到了我,刑部的人便冲进。”
善德的面色瞬时全黑了,气的几近要吐血一样,指着这小男娃的鼻子便大骂:“这小奴才就是你指使的!我什么时候叫他藏过啥沉屑散?”
明明挑了下眉:“我指使的?他可是你长公主府的奴才,管我啥事儿?我今天还是第一回来长公主府,对这长公主府的事儿半分不知,更不要提认的这小奴了,怎的他说一句实话,倒成了我指使的了?长公主要是不认账,大可以让府邸中总管拿来这府邸中的花名册,给查查看,小孩究竟是不是长公主府的人。”
善德气的半死,独独也脑筋笨的不知应该怎样给自己分辩,气急的望向了卫婆子。
卫婆子的面色也是难看,她哪儿肯去拿啥花名册?这小奴才就是长公主府的,她比谁也都清楚!
本来安排的好好的局,怎的被苏明明3两下一挑拨,便被她反咬一口了!
柳大人看着善德长公主没有话说了,这心中大约也明了了三分,才沉声说:“这事儿虽然蹊跷,但这沉屑散也确实是在长公主府邸中发现的,还有这小奴,也是长公主府的人,依本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