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皆对这豪气的男子充满了好奇心,许漱婳自然也不例外,
她本在人群的最后头,也已经找到了县令和捕快,通过他们得知,这青楼如今可谓是守得十分严实,想要查出些甚么,恐怕并不容易。
愿意一掷千金,只买初晚的男子生的倒是清清秀秀,不像想象中那般是位猥琐之徒。
捕快啧了两声:“百姓们过得如此疾苦,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只为了一时快活便能花费重金,实在令人费解。”
许漱婳抿唇。
又听得楼梯尽头的娇笑声,更是有铃铛声传来。
“公子这话未免说的过早了,那些西域女子便是奴家瞧了都忍不住动心呢。”
许漱婳暗叹,花魁还真不愧是花魁,说话竟然都如此令人心痒难耐。
看来这慕容静的娘亲的确是不简单。
“知礼姑娘,见不到西域女子,让我们见一见你也好。”
知礼这下倒也不再卖关子,她径直走了出来,只见素罗衫,长云袖,手脚腕上皆是系上了金色铃铛。
只是始终不见其走出来。
“公子们,奴家细细想了想,实在还觉得委屈,毕竟你们今日来暮君楼中,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奴家。”
先前一掷千金的豪爽男子有些急眼了,高呼一声:“在下对姑娘乃是真心实意,若非今日收到了请柬同令牌,断然不会因为那些西域女子专门来一趟。说到底,本也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见一见姑娘。”
实在想不通,时常留恋于花丛中的男子竟然还有如此痴情之人。
许漱婳不由得多看了男子两眼,看起来也的确是个老实人。
青楼的姑娘也迟早有容颜老去的一天,届时她们会被赶出青楼亦或者在青楼中做伺候年轻姑娘的活计。
大多数青楼女子都会趁着年轻之时,为自个儿赎身,出去之后凭借着身段和姿色照样能找个富贵人家过后半生。
亦或者多数人都选择让恩客为自个儿赎身,这样便可以直接跟着恩客离开。
“你们这群人,一个两个说的话都十分动听,可从未有一个付诸行动过。你可愿意花钱赎我回去做正妻?”
这话更是震惊众人。
如果说恩客赎姑娘之事已经不稀奇,但大多数都是带回去做小妾或者丫鬟婢子,怎么可能会让其做正妻?
此事若是传出去恐怕会被全天下人耻笑。
像他们这些富贵子弟,更是要从门当户对的女子联姻,若是让一青楼女子做了正妻,恐怕整个家族都会被嘲讽。
“知礼姑娘……”
豪气男人果然踌躇,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耷拉着脑袋,完全没了底气。
“呵,说到底,说喜欢我无非就是哄我开心,好获得片刻欢愉,果然男人都一样。”
“并非如此!”豪气男人倏然抬头,整张脸上都是坚定之色:“这下只是担心家父会不同意这门亲事,怕姑娘到时候受了委屈。”
知礼笑声更为狂妄:“受委屈?我们这些成日里待在勾栏之地的姑娘,哪一个怕受委屈?只怕无人相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