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恍惚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有的人甚至把身子探出队伍,唯恐等下箫景然的滔天怒气会波及自己,不如走为上计。
被打的人却如梦初醒般,唯唯诺诺,不复之前的嚣张气焰。
当年的淮王,如今霸气凌人,敢软禁皇上和太后的摄政王,竟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掀开袍子卑微地跪在图乎远面前。
“是,您教训得是。”
国之运势,先是兵力空虚,后来竟然至于一国之主给一介大臣下跪认错,还忍受掌掴之辱!
那白发苍苍的言官心中大恸,却不能够宣之于口,只能暗暗叹了口气。
图乎远看向下方黑压压跪了一片的大臣,精瘦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笑容。
“诸位不必担心,”他大义凛然地道:“只要老夫一日不死,就不会让箫国落败!”
机灵的大臣很快摸清了朝堂的风向,纷纷对图乎远之言俯首贴地。
“有国丈文武双全,在我箫国为国为民,实在是我黎民百姓之幸!”
“国丈真乃是鞠躬尽瘁第一人!请受本官一拜!”
图乎远高高在上地立在“箫景湛”的旁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臣子们的崇拜和夸赞,十分自得。
如今人人敬重自己,大业指日可待!
图乎远越发洋洋得意,又在脑海中计划了一遍自己的宏图。
他看着在场无不对他心服口服的大臣们,不慌不忙地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道:“诸位言重,老夫身为人臣,本来就应该为社稷效力,难道不是吗?”
不过片刻,朝中大臣的风向便转向了图乎远。
他们不遗余力地奉承着图乎远,唯恐失去了往他靠拢的机会。
如今皇帝懦弱,摄政王无能,看样子只有图乎远才能让他们荣华富贵了。
只是那一片痴心的边境郡守一路奔波,此时更是瞠目结舌,不敢多言。
“国丈大人不必谦虚,我等都引您为榜样!”
图乎远俯视着那些热情拥护他的人,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却不显得亲和,反而衬得他愈发阴沉。
他直接越过一旁的的皇帝发号施令:“诸位一早议事,无事便可退朝了。”
图乎远的这句话让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经历这一番风雨,在场的大臣们心潮翻涌,思绪万千,他们无不拉过同伴,嘀嘀咕咕。
下朝的路上时不时的有只言片语飘散在空气中。
“哼,先前我是瞎了眼,瞧着摄政王成气候了,没想到现在看来是箫家气数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