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坦然落座,仿佛她才是这屋子的主人。
一旁的下人还没见过这般不懂规矩的人,刚要斥责,便被图良喝了回去。
图良不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如何跟这个冰山美人巫山云雨,恨不得蹲下来给她甜脚,哪里管什么架子不架子。
“美人,你天天跟着他在这边境上吃沙子,瞧着人都憔悴了许多,我特地叫厨子运来了江南的鲜藕,不如你赏脸尝尝。”
从始至终,元知秋脸上始终一片冰冷漠然,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一眼也不去看那藕,淡淡地道:“我不爱吃藕。”
“是是,是图某的不是,”图良脸色有些尴尬,连忙把那碟子菜挪远了点。
他偷眼去看元知秋的神色,悄悄挪近了椅子,被元知秋眼神一瞥,又讪笑着低下头。
她挑眉:“你干什么?”
图良搓着手,语气殷勤而热切:“若姑娘不爱这些,那我叫人撤下去可好?不如我们去外面走走?”
元知秋并不答话,冷冷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
图良急切地探出头来,骂着伺候的人:“没眼力见儿的东西,还不去跟着姑娘!”
院子里,新移植过来的香龙血树此刻正逢花季,开得香气芬芳。
身后的小丫头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是我们图大人最爱赏的花,这花喜欢干旱,潮湿的地方不容易活,为了能随时看到,他费了大力气才栽活,到了这里更是细心呵护,近日才开呢。”
可惜,开得半开半合,全无在它生长之地的热烈肆意,倒是折损了这好花。
身后,一件温暖的大氅笼住了元知秋的身子。
图良笑眯眯地从身后走出来,得意道:“这香龙血树开的如何?放眼天下,能有几人能有我图良这般心思?”
元知秋身体僵硬地躲开他,如芒刺在背。
“香龙血树离了京城到底少了几分味道,”元知秋黛眉微微扬起,质问道,“图大人诚心邀请我来城中做客,没想到是这样的待客之道。”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剔,枉费他装了这么久的孙子。
图良自以为是的温存被泼了一盆冷水,脸色十分难看。
“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动粗了!”
话音未落,上方降下了一张大网,将来不及反应的元知秋扑倒在地。
“都给我捆严实了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