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况修被明朝清的会弄的怔住,“你……”
明朝清扬声,“陛下若不是这意思,还在担心什么,皇陵案之中浑水摸鱼之辈本就多,若是乱中有序,那么,还能提前将案子完结了,皇陵案已拖延了三年,陛下背地里面,不也被人骂德不配位,不配挨着哪里葬,甚至还有人说,您都配不上这个位置。”
“明朝清!”李正诏彻底冷下脸,“你怎么说话的!”
李澹薇看父亲怒了,以拳抵唇咳嗽一声,朝着明朝清打了个眼色,让她闭上嘴不要在乱说话了。
明朝清无视了李澹薇的目光提醒,甚至微微背过手,不然李星弦有机会拉住她的衣摆。
明朝清上前,目光同李况修对视碰撞,“原本真相都在陛下心中,三年前的一切陛下都知道,只是觉得这件事拉扯的人太多,又加上李星弦、李澹薇昏迷不醒,你怕大查彻查起来,会对他们两个不利,毕竟当时他们二人都昏迷着,完全没自保的能力,只是,事情走到今日这个局面,不都是陛下您的责任吗!”
明朝清此刻的话,是她憋了一辈子的。
“李星弦是你的儿子,是您亲自立下的太子,您身为君父,却不为儿子讨要一个公道,反而还处置了替太子说话的外家!”
“李澹薇更是无错,他在废墟之下护着李星弦,他的这张脸曾经也是京城无数姑娘艳羡喜欢,香囊帕子都能砸死的脸,为了李星弦的命,又得到了什么,现在三年前皇陵案监工不利的帽子,是依旧高高戴在他脑袋上的。”
明朝清声音大了许多,“陛下呢,陛下又在纵横谋划些什么呢,我的父亲叔叔们都在前线抛头颅撒热血,他们若是要反了这朝野,何必等到今日呢?陛下又想踩着镇国公府做什么呢,是要杯酒释兵权吗?还是说,是觉得我镇国公府真的功高盖主了?”
李星弦一把拉着已经以下犯上的人,“朝清,好了,不要再说了。”
明朝清完全抑制不住情绪,眼眶猩红了起来,“太平本是武将定,却不许武将享太平,若我没有和太子殿下有瓜葛,陛下现在大约都把我镇国公府的家眷,全部打入大牢了吧!”
“明朝清,你给我闭嘴!”李况修拍桌,怒火中烧指着明朝清,“你是觉得朕不敢杀了你吗?还是你觉得,你得了太子的喜欢,这大宜谁都要买你面子了,朕来告诉你,苍蝇不叮无缝蛋的,你们镇国公府就干净吗!”
李正诏被李况修不动脑子的话吓得厉声,“陛下慎言!”
明朝清听着李况修的话,简之是连连的冷笑了起来,“陛下心中从始至终都没有信过我明家的忠心可对,什么通敌卖国,你信就有,不信谁说都没用,你就是要借着我家整肃朝纲,我算是知道我父亲,为何知道皇陵案的细则都不敢说出来,就是——”
李星弦一把捂住明朝清的嘴,“好了!”他看着李况修,“父皇,朝清关心则乱,这几日心情不好,有些冒犯了您,您看着儿臣的面子上,这次就不要和她计较,儿臣会下去好生管教他的。”
李澹薇也立刻帮腔,“对对对,陛下我作证,明朝清这几次真的忙的瞌睡都没空睡,适才说的都是梦话,你和父亲肯定还要重要的事情商议,穆睨既——”
“你闭嘴!”李况修撑着龙案,“都给我闭嘴,明朝清把你想说的都说干净!”
明朝清扯开李星弦放在她嘴上的手,呸了一声,“皇陵案说白了,最大的主谋不就是陛下你吗,就是你在一直纵容,倘若你当年就要严查,我父亲必然会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事情都是越拖越麻烦,这一切都是陛下您自己造成的!”
“是你让这三年,无数人都稀里糊涂的卷入了皇陵案,这个案子现在是不能查了,对,就是没法查,你们在做的,就是在这些都插手过的人之中,找到那个黄雀,陛下,你扪心自问,难道真的不知道黄雀是谁吗,或者那些可能是,你什么都不说!”
明朝清深吸口气,“我的父亲叔叔那里会谋逆,他们就在前线,他们拿着命给大宜打仗,现在却被扣上个谋逆的帽子!”
“那你知道北地都做了什么吗!”李况修指着明朝清,“你认为的好,不一定是好,皇陵案的核心是太子、世子被压在废墟之下吗,是贪污吗?是突然的倒塌吗,是我这个皇帝的名声吗,你那些劳工,那些劳工的死!”
“这些人的死,才是核心!”李况修一嗓子出来,整个宣政殿都安静了下来,“现在,那些劳工的人,都查到了北地上面,北地战损的一万三千人,都是劳工,不管是被利用了,还是你的舅舅被人遮蔽了眼睛,这都是板上钉钉的,北地是大宜的门户,若是北地乱了,你觉得程国会不会虎视眈眈。”
李况修拍着,“明朝清,不要给我站着你的角度想事情,你给我站到这里来想,我来给你们家泼脏水,下面的人都会朝着我泼脏水的方向去查你们家,这样,你们家才能上下都保得住!”
“太平?皇朝从未太平!外面看见的打仗那还是好的,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才是真正的险象环生,一句话不对,便是生灵涂炭,你懂什么懂!你心中只有你的镇国公府,朕却是在天下的主人!”
明朝清低吼,“陛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我明家人随时都可以被您彻底牺牲对吗?”
李正诏声音大了起来,“都给我闭嘴!太子,把朝清带出去!”
明朝清拒绝,“陛下这次又准备如何料理我镇国公府呢,我知道了,你不是害怕穆睨在前线出事,而是害怕,我真的带回了什么明家的人无辜的证据,让您的布局彻底没有!”
“来人!来人!”李况修低吼,“把,把这个以下犯上的东西给我打入昭狱,现在就打!”
“不可!”李正诏说,“陛下息怒,陛下若是这样做了,外面会如何想,不就会觉得镇国公府有罪了吗!”
明朝清丝毫不畏惧,“陛下不就是觉得我镇国公府有罪吗,用我开刀不就是正好了,难怪今日要把我弄到宫中来!”明朝清看着李星弦,“太子殿下,你还是太嫩了,真的以为你的父皇是要见我吗,是要踩着我,把镇国公府光明长大的处理了!”
李况修抓着折子朝着明朝清砸了过去,“来人,来人!把明朝清给我压倒昭狱去!没有朕的意思,谁都不许去探望,谁敢去,直接把她给我杀了!毫无尊卑体统的东西!”
明朝清也不客气,“昭狱,好啊,我就是要看看,我这个无辜入了昭狱,外面有要如何议论陛下,陛下,你若是要动我镇国公府,那么就从我的尸体上走过去!”
“来人!”李况修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