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黑暗之中,谢瓷兰听着马车外面有异动,慢慢张开了眸子,漆黑一片不见五指,谢瓷兰下意思叫了声穆三,马车门被推开,是随行的侍卫。
谢瓷兰揉着眼起身,身上覆盖着的大氅被他拉着没有滑落下去,“外面如何了?”
“遇到从前线过来的人了,主子正在询问,大公子要去看看吗?”
谢瓷兰眸光一聚,忙跳下马车,顺着侍卫指着的地方跑了过去。
穆睨正把带来的吃食药材分给歇息的伤兵们,听着有人叫他,便是说:“这位是我家大公子,同你们明家几位将军有些交情来着。”
谢瓷兰听着那声大公子,便知道穆睨是在提醒他什么,他上前颔首,“我们正欲出关做些买卖,我家祖上和明家说来也是远亲,因此想要来看看,我带了不少草药,想来是能用得上了。”
谢瓷兰说的很直接,“只是我在那头镇子便是听说,前面反了,这可是真的?”
“反你全家!”其中一个啃着糕点的小兵直接站了起来,“你不会说话,我就把你嘴巴打烂,明家要是要谋逆反水,手里带着的几万兵将早就打进大宜了,还轮得到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该死的东西,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放出这种大逆不道之言,我必要杀了那人全家!”
另外一个年纪大些的士兵忙说:“小公子不要害怕,我们都是前面送回来的,适才也同你家这位管事的公子说了,我们原本有一百多人要先回来养病,路上却是遇到了伏击,我们就想着回来斑搬救兵的,还好遇到了这位……”
谢瓷兰看了穆睨一眼,“你们既然是从前面来的,可否带我们去前面,我想要见明家主事的,不管是谁都可以,我想见一位。”
“前面想着四分五裂的,可是玄乎呢。”那士兵就说。
谢瓷兰道:“正因为四分五裂了,才有不对劲的话出去,你们路上遇到了伏击,就是因为有人希望前线的明家人做出谋反的事情来,你若是真的记着明家人的好,那么就带着我们去。”
谢瓷兰听着前线四分五裂的乱了,已经不想在多说一句话,拱手对着几个人深深躬身,“我乃是京城谢家首辅嫡长孙,明家人乃是我的亲眷,我千里跋涉而来,便是为了一个真相,我们现在正在找他们,恳请几位带我们前去。”
几个人听着谢瓷兰的都是下意思的站了起来。
谢宏言说:“拜托了。”
马车连夜而去,京城的消息有新的传了过来。
穆睨看完手中的字条,见摊手等着接过去看的谢瓷兰,转而说:“是秀都的事情,同你干系不大。”
“同我干系不大,你适才为何要看我?”谢瓷兰伸手多夺了过来,“陛下召见了朝清……”
穆睨嗯了一声,谢瓷兰露出个笑意,“看来陛下是要亲自动手了,我们这里的速度要快,只要我们能够把明家人手中的证据弄回去,一切都能转和了。”
**
距离京城五日距离的驿站之中。
阮朝朝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东西,而后望着沈玉安,“这些东西真的都要给朝清看吗,她要是承受不住怎么办,若是她晓得明朝漪在柳家的所作所为了……”
沈玉安直接结果她的话头,“知道了才是对的,明朝漪腹中的孩子肯定不是柳家血脉。”他说着顿了顿,“这个明朝漪是想要权势地位的,李明泰,这个孩子八成是李同泰的。”
阮朝朝摸了把脸,她和沈玉安查访了几日便是水落石出了,明朝漪过柳家门后,非常喜欢外出踏青,柳家人因为是高娶了这位明家女,又因着明朝漪在京城时候的名声非常的好,所以从来没有想过,她可能是出去私相授受的。
明朝漪遇到了李同泰,甚至和她发生了关系,只是李同泰没有要把明朝漪带回去的意思,或许二人之间还有什么秘密,总是李同泰回到了京城不久,明朝漪就有孕了。
沈玉安就说:“一个柳家太太,和皇妃亦或者以后的一国之母比起来,明朝漪自然是选择的后面,只是她最大的敌人,就是她的亲姐姐明朝清。”
“或许明朝漪一开始想的很好,只要李星弦不苏醒,那么,只要她能生下来了儿子,她就能威胁李同泰了,可惜,李星弦苏醒了,明朝漪对李明泰的作用就只有一个,就是借着明朝清的手杀了李星弦。”
沈玉安慢慢分析给阮朝朝听,“明朝漪在知道李澹薇苏醒后,或许就知道李星弦也快了,因此借着给十三帮衬婚盟为由回到京城,而后又直接在娘家长住了下来,顺手接过了镇国公的账目,只是真正要命的账目十三是直接带到了襄王府去的。”
“紧跟着你就出现了,朝清跟愿意和你谋事,但是镇国公府已经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因此让你入内主事,是朝清认为抱住镇国公府的关键一步,再则朝清也觉得明朝漪大着肚子,不能忧心过度,毕竟明朝漪没有回去的根本缘故,就是胎气不稳。”
“明朝漪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和你斗起来,紧跟着镇国公府就出事了,李星弦也对外说苏醒了,你可还得明朝漪生产那日吗,她一直都想把明朝清留在她的身边,这是为何?”
阮朝朝说:“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不对劲,莫不是,明朝漪就是故意在那日生产的,目的就是把朝清扣留在镇国公府邸,等着人来抓。”
沈玉安给了阮朝朝一个聪明的眼神,“难道不是吗,若是在襄王府,三司谁敢去要人的,我现在完全有理由的怀疑,明朝漪或许早就知道李星弦已经醒了,就是要帮着李同泰把李明弦逼迫出来。”
沈玉安指尖敲了敲桌子,“这些东西知道回去了,朝清都知道怎么处置。”说着,沈玉安忽而握住阮朝朝的手,“现在,说说你我的事情,你来京城是想嫁给我,还是想要退亲,还是说,是来打探什么情况的。”
阮朝朝瞬间警惕了起来,沈玉安含笑,“我到底是你的娃娃亲,你害怕我做什么,你我之间应该是我怕你才对,现在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