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睨?”李澹薇脑子嗡嗡,直接摸了一把脸,一副听到鬼来了的德行,惊恐的望着二人,“不是,我就不在京城三个月,这都,这都发生了些慎敏,穆睨,是我知道的那个穆睨吗?”
李星弦也被明朝清这句话直接打懵坐在有点神情恍惚,他还是保持这语气的温和,“穆睨,是我知道的那个穆睨是吗?”
“不然呢?”明朝清说:“有他帮忙是最快的,他要从中得到利益,就必须要帮我将事情做得尽善尽美,才可和我坐着谈需要的好处,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李星弦扶额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朝清,他是程国的皇子,你让他去前线给你传话,若是她接着你的名号,在前线做出点什么不能设想的事,你可——”
“所以谢瓷兰跟着去了。”明朝清就说,“谢瓷兰已经不在京城了,我忘记把这个事情告诉你了,他跟着穆睨去前面了,出城的时候还遇到了追杀,看来京城是有人不想我们去前面。”
李澹薇拍桌,“等等,等等,你们谁先给我说说着三个月京城都发生了什么,你们说的东西,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李星弦为了后面的对话更加通畅,三言两句解释,“穆睨秘密来了大宜,即便被抖落了出来身份,他也可以说是来接替程国小使馆替换的,他此前在程国夺嫡失败,来大宜应该是程帝要保他,毕竟他现在带着大宜,可比呆着程国秀都安全许多,他若是在大宜出事,程国还能找大宜的麻烦。”
“至于谢瓷兰,他本来风花雪月的德行就是装出来的,因着帮朝清做事,得罪了穆睨,穆睨又烧了谢家,因此两边梁子就起来了……”
李澹薇抬手示意李星弦闭嘴,“等等,要是穆睨是要把谢瓷兰据为己用,那就是玩大了!”
明朝清嗤笑,“谁叫你们觉得谢家功高盖主了呢,活该呢。”她说话向来直接,谢瓷兰会倒戈选着去程国朝政做事,追本溯源就是大宜始终都在打压着谢家,谢家若是在继续下去,就只能彻底退出大宜的朝堂了,谢瓷兰到底是嫡长孙,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
程国最让所有人叹为观止的律法便是可以让非本国人入朝为官,只是要按照程国的科举重新来,这只是普通人,十年的时间足够把一个外头人,变成程国人了,当然也有引荐做官的,那个推举的人从此以后身家性命就是同这个人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反观大宜,那是非本国人是不能为官的。
明朝清看沉默的两个人,撑着下巴觉得好笑,“说着玩的,谢瓷兰不管何时都不会忘记自己是个大宜人的,我给他做担保,我拿着我全家给他担保,不管他今后是在大宜为官,还是真的被穆睨撺掇了心思,起了去程国的心思,他的想法就是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让谢家续命,在大宜续命。”
李星弦没说话,难得显得沉默了下,放在桌案上的手都慢慢握拳起来。
李澹薇就道:“我不关心谢瓷兰怎和李澹薇在一起的,我更加好奇你怎么和穆你搅和起来的,别你是和穆睨有个什么首尾,来诓骗我家太子的吧。”
“什么你们家太子!你这话被听了去,你就等着下大牢吧。”明朝清说:“我此前以镇国公府曾经的沙场故事做蓝本,卖了些戏折子——”
“你想煽动民心民意来威胁皇室,明朝清你好算计,好能耐啊,李星弦,我最开始就说咱们混账些吗,大不了背着点骂名极好了,你非要心软,瞧着了把,这哪里是要拖着我们上贼船,是要我们陪着她去黄泉路!”
“你这三个月脾气倒是越发的有朝气了。”李星弦瞟了李澹薇一眼,“越发夸张说话了,五十步不要说百步,黑心的不要没说良心的,都没按好心,谁算计了算都是应该的,现在不要自己窝里乱了。”
李澹薇被明朝清整的厉害,看着他哪里能有好脸色。
“你就当给我个面子,不要和朝清计较。”李星弦说,“你们这样,我怎么敢放心把你放回去。”
明朝清觉得除开穆睨的事情,其实没有什么瞒着李星弦,抠着下巴说:“那简单啊,你让李澹薇在这里做太子,你跟着我回王府。”
李澹薇震惊了,真的想砸开明朝清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李星弦倒是心中一动,李澹薇察觉到了什么,顿时诶了一声,“你别乱来啊,你现在都已经对外说了,你装我被抓无所谓怎么都能圆上去,我装你那是掉脑袋的事情!”
明朝清内心一点也不想和李澹薇装夫妻,怂恿李星弦,“反正对外你也才醒,需要休息不是,你陪着我回王府不是最好吗?再则了,现在外面最是风声鹤唳,我今日又是被督察院要走,我家里人肯定要见你的,与他和他们解释怎么多,还不如你顶着原来的面具,回去和我把戏唱完。”
即便要解释,李星弦来解释,比任何人都有威慑力,到底是储君啊。
李澹薇看李星弦落到自己脸上的目光,噌的站起来,“不是,李星弦我警告你啊,你别给我乱来……”
“你能应付镇国公府的人吗?”李星弦很直接,“你若是能够,今日你就把这出戏演好。”
明朝清觉得自己非常的聪明,两手捧着下巴,砸吧砸吧嘴盯着僵硬站着的李澹薇看,“你能应付我家中的人吗,若是能够,那是最好的。”
李澹薇:……
明朝清见着李澹薇认命的德行,就说:“好了,我说了,该轮到你们了,说罢。”
李星弦就说:“我之前想起来了个事情,在我昏迷的时候,有人想要杀我。”
明朝清、李澹薇都是瞬间眯眼。
“但是我才被救出来,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感觉有人掐着我的下巴……”说着,李星弦目光落到明朝清脸上,“是你的父亲救了我,我当时是时而清醒时而意识混沌的,就将一枚随身的香囊给了你父亲,说的我欠他个人情。”
明朝清心道天助我也。
“等等。”明朝清说:“你就没有再回忆起来些什么吗,若是那种情况杀你,比起给那个皇子腾挪位置,更像是杀人灭口,你是不是在皇陵的时候知道了些什么不该知道的事,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