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澹薇帮李星弦说话,“我们两个睡得太久了,其实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并不是回忆不起来,而是压根没记住,我们两个当时就是去监工最后的竣工,就是利用几日将皇陵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更多的时候,是在旁边游山玩水。”
明朝清:???
她自己自己耳聋了,一把抓着还要继续说话的李澹薇。
李澹薇很直接:“你没有听错,游山玩水去了,那差事就是走个过场,最后把督建皇陵的功劳算到太子头上,我在随便接着这事情好要个正经差事。”
“你们在旁边做什么?游山玩水,哪里都是皇陵耸立,都是你们两个的祖宗,你们游山玩水?不肖子孙,难怪不得你们两要被埋了!”
李澹薇拍桌,“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明朝清异常直接,“难道我说错了不是,你们两个最好回忆一下,是不是听到看到什么要命的了。”
李星弦则继续说:“我觉得朝清的提议可以,今日你呆在大内,明日我来换你回去,我把事情处理好,你们两个都方便。”
“怕是一会儿就有人来见你了。”李澹薇道。
“你躺着便是,他们只要确定你躺着,我在外头站着就可以了。”李星弦说着觉得不能在耽搁时间了,起身看着明朝清,“走了,回去了。”
明朝清觉得不公平,“可你们两个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没告诉我。”
“已经告诉你了,你们家有人参与了劳工的运输,北地那头还想包庇。”李澹薇拎着壶倒茶,轻轻吹了吹杯面,“你若是有能耐,就直接去问阮朝朝,没准依着你的聪明才智,能猜测出来些什么也好。”
“我说话直接,你不要不喜欢听,镇国公府前线不肯把知道说出来,很有可能就是要保北地那头捅出的篓子来,若是阮朝朝和沈玉安的婚事提上日程,就是更加坚定了我的猜测,谢、阮、明、李全部搅合在了一起,这桩案子就不能拿到明面来审问了,只要不到明年,一切都是可以从轻发落的。”
“若是这样的,皇陵案还有什么查访的呢,即便最后给了我和太子公道,赢的也是你们这些坏东西,做错了就要付出代价,这才是对的,明朝清,你很信任你的家人,但是你的家人未必是信任你的,所以,不要当局者迷,对着谁都几分会怀疑,你才能看清楚更多的事情。”
“有时候猜想起疑,就是在还原和接近真相,并且是一种最直接有效的途径,反正我觉得这件事,你家肯定是有直接参与的。”
李澹薇说着低头饮了半口茶,“明朝清,你不要觉得自己是干净或者无辜的,生在京城的簪缨世家,都没几个干净的,即便你是干净的,你家里人也有不干净的事情,只是站在你的角度而言,是对的罢了。”
“就拿着关押我的事情来说,看似是更快的审问出来东西告诉前线,实际上呢,私设公堂,私自对着潜入大宜的探子言行逼供,是让你的家族更加快速的倾覆。”
“当然了,我没权利说我,襄王府也有脏,只是这些脏都是皇室默许的。”
明朝清眯眼,“你是在警告我什么,是想说若是明家人真的参与了皇陵案,或者北地参与了,我不会有好下场吗?”
“丑话说在前头总是对的,太子不好给你说的话,我来说,我既回来了,你就休想在拉着太子鼻子走了,明白吗?”李澹薇又看着李星弦,“今日你要做的就是和两家人说清楚来龙去脉,其余的都不要说了,说的越多,他们越是觉得你会给他们做靠山,好心有好报的前提,就是这些好心都是有刀子的,这样才能保证你好,他们也好,进退有度才是大家都好。”
李澹薇说着目光移开,“好了,我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走吧,让我好生歇歇。”
李星弦拉着明朝清出去,“他说话向来直接,你不要太过放在心上,他没有任何坏心。”
“所以,这才是你最开始拒绝娶我的缘由吗,因为你发现了北地有参与,北地在包庇谁?”明朝清问,“我不知道这件事,但我会查清楚的。”
“你都不需要查,只要你的问,阮朝朝就会告诉你。”李星弦道:“这件事我不清楚,我睁眼后其实没见过他,他只是给我来了书信,都是一笔带过的内容。”
明朝清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觉得事情越发的复杂起来。
“不要多想了,现在还是想想怎么给你祖母说比较好。”李星弦道:“你这祖母不好打发。”
“你是太子,你害怕什么,。”明朝清道:“你不是要保护我吗?”
“一会儿你我谁保护谁还说不准了。”李星弦认真说,“今日要做的事情不少,走快点。”
明朝清此刻觉得天都塌下来,也没多少可怕了,眯眼道:“太子殿下,我能不能问你个不算重要的问题。”
“说。”李澹薇道。
明朝清抱着手走上去,“你为什么要骂我,小时候我第一次进宫,你为什么要骂我?”
李星弦露出个思索的模样,而后摇头,“我忘记了,我不骂人的,或许是你认错了人,没人规定紫福殿只能太子往来,或许你看到的是别的皇子。”
李星弦反正不认这件事,“再则,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
明朝清摇头,“就是你,我记得那个戒指,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