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内之中,李明薇静静的坐着满是陈旧国史的屋子中,这里为了避免活在,都未曾有地板,到处都铺着黄沙,下面还埋着放置虫蛀的东西,周围的空气想十分干燥。
李星弦翻着手中的记载大宜皇室成员生平的折子,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明朝清送给他的梦中,那个他前世的梦中,分明他能感觉那两兄弟跟前深厚,为何这为庚威帝的的生平,对这位皇兄没有一个字的赘述,甚至于这位襄王的生平之中,只有最开始潦草几个字,证明了他们曾经有过交集。
“皇十一子,年九岁时奉君父旨意,养皇十三子至皇十三子年十五。”
李星弦慢慢念着这句话,他青春翻来覆去念了多次,试图从这句话中看出些什么来。
李明薇养了李明启十五年,足足十五年,若是真的兄弟不睦,李明启大约早就死在了幼年时刻,怎么会让他长到十五岁,那十五岁以后又发生了什么。
庚威帝李明启登基才二十岁,五年的时间成就了一个帝王,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
到底时代久远,只有这句话能够证明两个人在历史之中的交集,一个英年早逝的帝王,一个死因不详的王爷,难不成是那位新登基的帝王,害怕权势无法集中,于是手刃了摄政王……
李星弦依旧觉得不对,庚威帝后面的皇帝生平对这位襄王记载的极其详细,前面五年的执政,几乎都是在这位摄政王的帮衬引领下平稳进行的,若是真的仇恨,那么如今的大宜皇帝,也不会秉承世代传下来的遗旨了。
再则襄王府的家风是也代代相处下来,都是温和如玉的性子,倒是不失该有的玉剑锋芒。
现有的正史记载,待着这位襄王消失后,这位新登记的帝王也没有寻找过,只是重新按照自己的方式执政了起来。
五年,五年说长,但是对于一个皇朝而言只是瞬间,五年,足够平稳过度一个新旧皇朝,所以,李明薇是在确定皇朝彻底安稳不会生出事端,才彻底离开的。
他想起了那个梦,梦中李明薇大约是想一死了之去配李明启的,到底被李明启给他的遗书稳住了。
——“我的李星弦一定要长命百岁,替我看看大宜的秀丽江山,我不要你陪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谁欺负你,我就化成厉鬼去弄死他。”
难道李星弦是隐姓埋名游历大宜了,不,不可能的。
他如果是李明薇,绝对做不到笑嘻嘻的出去玩,怕是活着,都和死了没区别。
李星弦将手中的东西翻来覆去的看,到底时间长远,他有心也看不出任何东西来,但可以完全确定的是,李明薇和李明启的相处,是被故意抹去的。
故意,就是反常,有权利抹去史书记载的人,只有一国之君。
所以,李明启生平之中关于这位兄长的记载,是被他有意下旨抹去的,他无法抹去这位祥瑞出身的象征,但是,他能够做主自己生平,在历史浩瀚之中,渐渐让他遗忘,他同这位兄长是毫无瓜葛的。
所以,李明薇生平这句记载,是他最后的遗留。
他想告诉后面的人,他同这位皇帝弟弟是一起长大,一起生活过的,这是他最后的倔强,李明启不想留下的,他要留下。
或许当年分离时的话,太过伤害那位英年早逝的帝王了。
“殿下。”陈寂走了过来,手中抱着谢册子。
李星弦嗯了一声,“说吧。”他摁了摁鼻梁。
陈寂稳了稳声音,说:“微臣去确定了一下,这位襄王同庚威帝,按照史书的记载,同适才微臣所言没有多大出入,至于这位襄王的下落,的确没有明确的记载。”
“哦。”李星弦有些不悦,“所以,你让孤在这里等了怎么久,就是重复适才的话?”
若是这里都找不到想要的东西,那么,真的就没有地方可以寻到了。
陈寂说:“臣只是重复确认,庚威帝的生平对这位兄长一个字都没有记载,只是在驾崩之前留下遗诏,招当年在襄州的襄王李明薇回朝做摄政王,还将他的女儿,是养女,指给了新登基的陛下做皇后,并且留下一句,大宜世代皇后出襄王府门的圣旨。”
陈寂说着,将一方长盒落到李星弦的跟前,“这是,这是那圣旨。”
“圣旨?”李星弦有些错愕,“这是那位庚威帝的遗诏?”
陈寂就说:“只要是大宜帝王的遗诏,这里都存放着的,只要是能够给后世看的,只是年代久远,或许有些字眼自己看不清楚了。”
说着,陈寂就说:“太子殿下手上的那枚戒指,就是当年陛下专门来取走的,说的正适合太子殿下。”
李星弦是不知道这些事了,听着这话有些惊诧,陈寂已经继续说了起来,“您这戒指,就是当年跟庚威帝的遗物。”
“遗物不都是入了皇陵吗?”
陈寂觉得储君今日大约是没睡醒,或者是这些年睡得太久了,“陪葬都是按照礼部仪制来的,很多物件,其实是可以代代相传下来的。”
李星弦下意思去摸手上的戒指,却是想起已经给了明朝清,陈寂将长盒房子李星弦跟前。
李星弦掀开长盒,看着里面还保存完好的圣旨,伸手拿起,小心翼翼打开,下意思开口,有点不可思议,“这是遗诏?你确定不是假的吗?”
“的确是庚威帝的亲笔遗诏。”陈寂对与李星弦的质疑,表示了绝对的确定,他说,“这位庚威帝行事作风不是寻常帝王。”
李星弦一眼就看完遗诏上的内容,简单的不能在简洁。
——朕要死了,没子嗣,传位皇弟李明瑢,另召襄王李明薇回京为摄政王,其养女为新帝皇后,千秋万世大宜皇后皆出襄王府。
李星弦看了好几眼,都有些不知所言。
这是不是太简单了。
陈寂看出李星弦心中所想,“大约是都交代好了后事,这个就是个凭证。”
说着,陈寂又道:“微臣整理这些皇室史书,也发现了庚威帝似乎有意抹去了自己生平某些东西,但这张遗诏又直接的证明了,这位庚威帝同第一任襄王感情深厚,摄政王能干的事情太多了。”
李星弦沉默了会,“我听外面说……”他点到为止等着陈寂的话。
“的确,外面一直都有各种野史留存,甚至从一些同朝名臣之中能够探寻到蛛丝马迹。”陈寂说着顿了顿,“其实,这二人的有个亲戚极其有名,只是记载都在程国。”
李星弦嗯了一声,“什么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