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武原的百姓,陶知县宣布将翁家名下的土地田产重归百姓所有,并任命了一名新的户长来督管武原的赋税。与此同时,他还承诺海盐县全力协助项将军剿灭江上水匪。
海盐县一系列政令颁布,在场的百姓几乎不敢相信陶知县怎么一下子变了,一个糊涂县令竟然不糊涂了。
项峰道,“陶大人,你我同心,我们定能肃清江上水匪,还沿江百姓一个安稳日子!”
项峰手上有兵,浙西常平使大人又支持此事,陶知县稍微宽了心,再加他第一次见百姓这么拥戴他,也不骂他昏官了,陶知县忽然觉得当一个为民的好官也不错。
接下来说到翁家,说经提审发现翁红霞和宋益确实不知翁老爷所犯之事,是无辜的,且翁家与水匪勾结证据不足,还需再次查证,百姓就容易接受多了。
衙差押走了翁家人。
汪户长和栀娘兄妹两也被带走了,这二人虽不致死,但坐上几年牢狱是免不了。
张顺带了汪户长的妻儿过来,给汪户长和栀娘送行,汪户长感激张顺,张顺道,“这是我家公子吩咐的。”
“放心,奴家怕死,不会乱说的。”栀娘惧怕张顺,躲在衙差后面。
张顺道,“谅你也不敢。”
秦继珉在海盐县衙,沈青廪还得赶回去,“元和,这几处地方我会派人去查找。有消息,我再告诉你。”七公子将梁照水所默写的植梅地交给了沈青廪,沈青廪收好后,富有深意道,“你带她出来,还是有些用处的。”
“你夸她两句,明日个她就该不知进取了。”七公子道,“贺丰几个受了伤,我会在此地多留两日。涵直,衙署诸多事宜,有劳了。”
“你我兄弟,何须客气。元和,你也要当心。”
“你也是。”七公子道。
“你把那草包公子丢给我,我出来这么久了,我怕他打着你的名义,又不知在县衙闹出什么荒唐行径丢人现眼。”沈青廪不敢多待,同七公子、梁照水、孟朝等人辞别。
梁照水拉住沈青廪,替秦继珉求情道,“秦表兄若是行事过了,你……你别打得太重。”
“余杭玉石秦家的嫡子,打他还不如拿他去换玉石来得值钱。”沈青廪想着县衙有县丞、典史一干官吏围着秦继珉,还有他留下的两个护卫看着,料秦继珉再折腾也折腾不到外边去。
刺客入将军府,显然已发现了吕哲,姜伯担心哲儿待在将军府不安全,可韩将军丧事又无人主事,他也不能离开,便只能托付给七公子,七公子就将哲儿也一同交给了沈青廪。
白日,吕哲还算好哄,说带他出去玩,便也被哄着上了马车。
“哲儿,要听沈公子的话。等爹忙完了,爹会来找你的。”姜伯不舍。
“哲儿听话。爹要快点来找哲儿。”吕哲傻傻道。
沈青廪对姜伯道,“等江南名医寻到了,我便让他诊治哲儿。明日,我们前往嘉禾郡庾司衙门,哲儿在那里,很安全。”
“多谢沈公子。”姜伯感激,谢完沈青廪,又向七公子道谢。
项峰因军务在身,祭拜完了韩将军,便也要离开,但他带来的一些兵士还会留在将军府帮忙。
七公子将《守令图》交给项峰,“此图是哲儿所临摹,虽无十足像,但也有八九分真。”
项峰打开《守令图》,激动道,“已经很详细了。有了此图,捉拿水匪事半功倍。还有那叫吴三的,只要他一出现,我定将他捉来,问个清楚!”
百姓散去,沈青廪、项峰等人辞别,将军府便冷清了。
陶知县、沈青廪等人到了海盐县衙,陶知县便去拜见赵大人。“常平使大人呢?”问了才知,赵大人用了早午膳,说要出去走走,然后人就不在县衙了。
沈青廪暗道不妙,不会真的去什么天宁寺拜佛了吧?
“你们怎么没拦住?”沈青廪叱骂留下来看着秦继珉的两名护卫。
两名护卫低了头,“属下跟丢了。”说出去没人相信,那秦公子明明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可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你们!”沈青廪气死了,好歹是庾司衙门千挑万选出来的护卫,怎么连个草包公子都看不住。
陶知县劝道,“沈公子,我想赵大人只是出去走一走,很快就回来了。别生气。”心道,人家是赵大人,想去哪里不可以,这两护卫怎么拦得住,县衙的衙差更拦不住。
“还有你们,赵大人既然不见了,怎么不派人去跟着?”陶知县质问县衙小吏。
其中一个小吏道,“回大人,童主簿带人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