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参选报名已经结束,各位,散了吧!”
等梁照水、蒋珩一行四人到了佘家门口,一位管事正好当众宣布,第一道报名筛选已经截止了。
来晚了?梁照水看向蒋珩,他一脸失落,抱着梅花陶盆的手在发抖。
很多还未报上名的读书人在场抗议,尤其是从邻县赶来的,因为晚了一步就不让进了,喊着佘家选婿不公平。
那管事倨傲道,“此次佘家选婿,规矩自然是由佘家而定,再说即便让你们来报名,你们过得了第一道筛选这关吗?”
佘家嫁女儿,第一道入选的读书人只有三十位,且佘家的竹牌都发完了,在场的读书人知道闹也没用,便渐渐地散去。
眼看着佘家大门正要关上,梁照水拽着蒋珩上前,“慢着,还有一位读书人!”
那管事不耐烦道,“不是说了吗,已经结束了,快走吧!”
蒋珩看着佘家大门,恋恋不舍,“是我没有缘分,梁姑娘,谢谢你。”
“蒋大哥,你先别说话。”这个蒋珩,都说来试试,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一听梁照水称呼蒋珩为蒋大哥,那管事的态度忽然变得恭敬起来,“原来是蒋家公子啊,您怎么来晚了。”蒋氏一族的子弟在宜兴颇有声名,即便是一个落魄的蒋家子弟,管事也给了三分面子。
“您误会了,我……我不是城西蒋家人。”蒋珩老实道。
“那你来捣什么乱!走走走,快走!”不是城西蒋家人啊,管事的态度又恶劣起来,并喊了家丁出来赶人。
梁照水气愤,正准备同佘家管事好好理论一番,但眼中余光一瞥,她道,“蒋公子不能进,那位穿蓝色锦袍的公子怎么进去了?”
那蓝衣公子,年约十九,听到梁照水提到他,莫名地看了梁照水一眼。
佘家管事道,“他是唐知县公子,手上有第一道入选的竹牌,自然可以进府!”
“哦,也就是说有牌子就能进喽。”梁照水故意拖长音。
管事道,“正是!”
“那你还拦我们作甚,唐公子手上有牌子可以进,我们蒋公子手上也有啊,怎么就进不了了!”梁照水招手,石北从身上拿出一块牌子呈现给佘家管事看。
佘家管事瞪大了眼,大吃一惊,的确出自佘家,竹制的牌子,写了二十二号,底下还刻了个‘佘’字。
“你快去核一下。”管事吩咐家丁道。
梁照水道,“这是你说的,有牌子就能进。我们现在有牌子,理所应当可以进去!蒋大哥,我们进去!”
蒋珩还处在一脸懵,这梁姑娘什么时候有这竹牌的?
佘家管事一脸不信,“你们先不能进,我们还在核实,谁知道你们手上的这块竹牌是不是真的?”
“各位评评理啊,知县公子能进,我们拿了牌子反而推三阻四地不让进。唉,谁叫我们蒋公子只是个穷书生,不是什么知县公子呢!佘家既然以权选婿,那还说什么不论家境,应该直接说,没钱没势的,就没资格娶佘家女儿!”
梁照水这大声一嚷嚷,余下未散去的读书人便也跟着同仇敌忾起来,唐公子更是无辜被梁照水拉下了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一脚悬在门槛上。倘若进去了,唐公子就是坐实了仗着知县公子的身份,迟到了也不影响参选,但若不进去参选,回家交不了差。
唐公子恼怒,呵斥管事道,“还不让这位蒋公子进来,怎么,需要我同佘伯父说一声!”
佘家管事欺软怕硬,哪敢得罪知县公子,被逼无奈之下,对蒋珩道,“进去吧。”
石北将二十二号竹牌交给蒋珩。
蒋珩拿到竹牌,如获至宝,一直盯着看。
“这位姑娘,在下可曾得罪过你?”在梁照水进佘家大门前,唐公子拦下她。
“唐公子仗义执言,请受小女子一拜。”礼多人不怪,梁照水这个道理还是懂的,连连向唐公子行礼,笑得可人。
唐公子这下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人家姑娘都放低姿态了,他再斤斤计较,就显得没气度了。
“有姑娘陪着来选婿,蒋兄倒也好福气。”唐公子嗤笑,打量了一番蒋珩,便趾高气扬往前走了。
梁照水鼓励蒋珩道,“不就是个知县公子吗,蒋大哥,别怕!别看他们穿得人模人样的,其实大部分是草包。”
石北道,“梁二姑娘,您道人是非还说得这般大声啊。”
梁照水道,“我又没指名道姓,谁承认谁就是了。”
走在前头的唐公子,似乎身形一顿,本想转身同梁照水这无知女子理论,但梁照水那句谁承认谁就是,生生逼得他只能将怒气忍下,他若同这无知女子理论了,不就承认自己是草包了。
蒋珩道,“即便无法入选,能见一眼佘姑娘,我也满足了。对了梁姑娘,这竹牌?”
梁照水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这块竹牌是海永富的,他都花了银子了,不能浪费了。本来不想用的,这不没办法了。”
贺丰、石北跟在后面皆笑着摇头,梁二姑娘为了帮蒋珩,真的是什么招数都用上了,估计这辈子梁姑娘都没这么绞尽脑汁想过做一件事。
越往里面走,里面的人越多。
佘家选婿放在了前院一块很大的空地上,台子也搭好了,场地也精心布置了。
梁照水跟着进来,好奇道,“选婿为何要放在晚上?有这个规定吗?”
贺丰、石北表示不知道。
蒋珩更不知道了。
梁照水失望道,“如果天黑佘姑娘才出来,不是什么都看不清了?”
贺丰道,“您又不参加,佘姑娘长得如何相貌,您看与不看,无关紧要。”
“我这是在帮蒋大哥看未来娘子。”梁照水道,“可惜贺大哥你娶了妻,否则你也去参加,我们还可以提高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