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直接走吧,不必管了。”七公子果决道,“她们不走,那就留给下一任常平使。”
“真是无情啊。”沈青廪太了解七公子了,于女子上从来没有耐心,可能是自小见惯了郡王府女子之间的勾心斗角,对世间女子都很厌恶,除了其姐荣安县主,现在吗,多了一个县主姐姐托付给他的梁照水。
进京受赏,实则就是为了调七公子离开江南,这事七公子和沈青廪都猜到了,此次打乱阉党在江南的布局,他们已经成了那群阉党的眼中钉,回京之后必然还会有更大的危险在等着他们。
荣安县主在平江府落脚,七公子想到日后再见一面很难,便道,“回京之前,我想见一见姐姐。”
“好的,此事我安排。”姐弟两分开了十余年,杭州匆匆相见又分开,沈青廪感慨,天下多事之秋,元和又卷入了权力争斗,与县主姐姐能见一面少一面,若在别的地方他没本事,但在他老家平江府,安排个事轻而易举。
常平使大人离开嘉禾郡之时,正是夜深人静。就如同赵大人悄悄地来赴任,此时也是悄悄地离开。
等常平使府邸的八个女子发觉,早已不见赵大人的身影,她们在府中哭得昏天暗地,有几个还哭晕了过去。
嘉禾郡的官员,都未来得及给赵大人送行,赵大人就已经带着护卫走了。
梁照水是在马车的颠簸中醒来的,因这几日睡得多,昏昏沉沉的,越睡越昏沉。这不是前往杭州的方向,而是往北走,离杭州越来越远。她也没多问,跟着七公子,至少她能第一时间知道秦表兄的下落。
一路轻车简行,七公子他们扮做进京赶考的读书人,也无人起疑。
到了平江府地界,甩开了跟踪的人,沈青廪带着他们去了一处宅子,说是他自己的别院。
“我家祖宅规矩多,我不想跟他们住一块,就瞒着家人在这里置了一处宅子。今晚就在此歇一歇,我这个宅子啊,闹中取静。”这个宅子置于平江府闹市中,两进两出,算不得大但里面一应俱全。宅子里有几个下人,一看到沈青廪,迎接道,“大公子回来了。”
沈青廪吩咐道,“给这几位贵客安排下住处。”
梁照水、孟朝跟着下人走了。
孟朝道,“梁照水,你是不是瞒了些什么,没对我说实话。”
“心存怀疑的,始终对他人也是疑神疑鬼。该说的我都说了,不知道的我确实不知道。”梁照水反讥。
孟朝冷言道,“秦继珉攀附阉党,你会毫无所觉?你与七公子不相干,这一路跟着,到底想干什么?”
莫名其妙的,梁照水本想着与孟朝井水不犯河水,以往的欺骗事出有因,她也不想追究了,哪成想孟朝还抓着她不放,是,胖老爹是要她和孟朝如亲姐妹般相处,可孟朝哪里像个姐姐了,还不如萧如韶一个外人。
“不说话,是被我言中了吗!梁照水,你梁家忘恩负义!”
孟家遭逢劫难,只留下孟朝一个人,她是很可怜,可她处处仗此,梁照水不免嫌烦,“孟朝县主,与其你怀疑我,还不如去找找证据,如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梁照水说谎,你直接扔在七公子面前,就可以将我定罪了。还有啊,我与七公子怎得不相干了,他是我四婶的亲弟弟,算起来我们是亲戚。没办法,本姑娘天生就是命好,一出生爹、四叔、姑母就疼我,现在还多了个疼我的四婶。别动手,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你要想想,再招惹本姑娘,小心本姑娘到四婶面前告你的状,让你嫁不成!”
“梁照水,你小人!”孟朝被气得想拔剑,但有一点梁照水说对了,她要嫁给七公子,必须要过荣安县主那一关。
梁照水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能容忍孟朝,已经是她看在胖老爹的面上了,“孟姐姐,你若觉得无聊,再把嘉禾郡那八个女子找来,我看你们都玩得不亦乐乎。”
一提常平使府邸那八个女子,孟朝更生气,这梁照水好的不提,就提这些来膈应她。
“这个屋子不错,我累了,先休息了。”还未等孟朝有反应,梁照水就当即选了房间,走进去,利索地关上房门,一气呵成。
孟朝咬牙,“刁蛮!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梁照水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