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亭在静海郡仗着是太守内弟,横行乡里,谁都不敢得罪他,谁知却被一个外乡人打了,这口气他怎么烟的下,他仔细描述着这个打他的外乡人,从年岁、容貌、衣着等,还说那人佩剑……描述到一半,庞亭猛然发现打他的人,此刻正在席上,还站在一个紫袍公子的后面。
“姐夫,是他,就是他打了我!”庞亭怒指张顺。
张顺也看着庞亭眼熟,惊讶道,“您不是当街强抢少年的那位爷吗?”公子将鸣蝉当做诱饵,扔在了街上,结果还真有人来抢,张顺当然不留情,将那恶霸痛打了一番。
庞亭当街抢人,还抢得是一个美貌的少年,在场的人惊了又惊,乔太守老脸羞愧,姚家的丑事还没消停,他的内弟又扯上了,丢人啊。
七公子悠悠道,“乔大人,素闻您为官是非分明,不知此事该如何判定?”
七公子话都说在这个份上,乔太守不表态就是包庇,且冯长史、鲁通判也在,乔太守被逼无奈,只能大义灭亲,“来人,庞亭无视律法,重打二十,罚银百两给那位少年以作补偿。”
“在下又听闻,姚老爷府上买来的少年,全由庞亭暗中牵线。”
七公子轻飘飘的一句话,又把乔太守吓得心惊肉跳,这个庞亭,竟然还有这等龌龊事瞒着他,这不是要败坏他官声吗。
冯长史摇了头。
鲁通判是个直爽人,嚷嚷道,“乔太守,这等亲戚还留着作甚,依本官看,直接丢进大牢,关他个十年八年的。”
“姐夫,不要关我啊。”庞亭吓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找姐夫告状不成,反被人设了圈套,将他抓个现成。
“不成器的东西!”乔太守怒骂。
太守府衙差来拉人,庞亭哭嚎着,“姐夫,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梁四爷讥讽道,“此番太守府抓人,等个几日,莫不会再暗中将人放了吧。”近年来地方官府行事多如此,当着百姓的面保官声,私下里又是另一番手段。
“大胆!”乔太守拍案,怒斥梁四爷,“你敢质疑本官?”
赵娴亦大声道,“质疑又如何?”
在场之人窃窃私语,冯长史劝道,“乔大人,悠悠之口难堵啊。”
“那依长史之见,本官要如何做?”不可犯众怒,这点乔太守还是懂的。
冯长史却不说,转头问七公子,“公子下人仗义出手,定是公子平日教导有方。至于处置庞亭,公子有何高见?”
七公子年纪轻轻就任浙西常平使,对于赏罚,自然张弛有度,冯长史故意将难题丢给他,他不接倒显得怯弱了。
“游街一日,以儆效尤!”
七公子就这八个字,吓傻了庞亭,也让乔太守气得握紧了拳头,真的是好狠啊,这要将庞亭拉到大街上走一圈,岂不整个静海郡的人都知道庞亭的所作所为了,这让庞亭以后这么做人,他太守府颜面何存啊。这可比关庞亭十年八年严厉多了,且该关押入狱的重罚也一点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