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太守进退两难,当众包庇庞亭显然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鲁通判在旁叫嚣要从严重罚。
“带下去,游街。”
乔太守艰难地吐出‘游街’两个字,心道回府之后该如何向夫人交代,庞亭是夫人幼弟,自小抱来当儿子般养大,平日犯点事,他睁一只闭只眼也就过去了,不曾想这庞亭犯事一件比一件大,这混小子,怎么这么不省心!
“姐夫,姐夫,你不能这样对我……”庞亭大叫,哭着喊着,但这一次无济于事,乔太守下定了决心罚他,任他大声喊叫,或者搬出姐姐乔夫人,乔太守都没理他。
“庞亭,望你日后洗心革面,好自为之!”乔太守一挥手,“带下去!”
“姐夫……”庞亭绝望了,被衙差拖了出去。
姚老爷才提到庞亭,七公子这么快就把庞亭处置了,梁照水不得不佩服七公子的雷厉风行。她招来石北,问道,“怎么回事?”
石北弱弱道,“您还是问公子吧。”
梁照水看石北心虚,哼道,“连我都瞒着。石北,你老实告诉我,张护卫怎么这么巧就把庞亭打了,还有那个少年……”张顺刚来静海郡,上哪里找美貌的少年,总不能从姚府偷几个出来放街上招摇吧,梁照水想了想,倒吸一口气,“是……是鸣蝉。”
梁照水猜到了,石北忙解释道,“梁姑娘,不是我泄密,实乃……”
“实乃你家公子魔高一丈对吗。”梁照水无力,“那鸣蝉现在何处?”
石北道,“公子已经妥善安排了,您放心。”
“放心,放心,我怎么能不放心。”梁照水呵呵笑着,心里却把七公子骂了一顿,这是把她当傻子耍吗,抢她救来的人放街上当诱饵,还不跟她商量,气死她了。
算了,这不丢脸,她哪是七公子对手。
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她做什么,也不用偷偷摸摸瞒着七公子了,反正他什么都知道。
席上,冯长史起身,向七公子敬酒,“公子这般年纪,遇事沉着,未来可期啊。”
七公子回礼,“大人谬赞。”
“公子今年准备科考吗?”冯长史观七公子一副书生装扮,眼下又是各地学子进京科考的时候,就问道。
七公子道,“正是。”
冯长史笑道,“那本官在此恭祝公子金榜题名。”
原来只是个进京赶考的书生啊,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乔太守暗松了口气。
“诸位,美酒佳肴,还有新曲,今日当一醉方休!”鲁通判道。
哈哈哈!
因刚刚庞亭之事,场面一度尴尬,但在鲁通判这番话之后,曲乐重奏,在场之人就继续一边听曲,一边喝酒。
新曲过后,乔太守道,“孟姑娘,你是白夫人高徒,不妨弹奏一曲,让我等欣赏一番。”
“是啊是啊。”在场之人不知孟朝的琴技,皆纷纷附和,想听白夫人口中这位亲传弟子孟朝的弹奏。
白夫人征询孟朝意见,“朝儿,你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