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鬼庄主的藏身之所,白家人以宇文海为首,当即点了人,连夜前往狼山。
七公子这边,赵娴不会武功,七公子让她留在白家,和白夫人一起。梁照水执意要去,即便七公子不带着她,她也会自己寻过去。赵娴就对七公子道,“事关秦公子生死,也难怪照儿心急。你就带着去吧,到了狼山多看着点。你若一时无法照应,就让贺丰、石北二人护着,反正白家去的人多,也不会出什么事。”
“照儿我会看着的,不必劳烦七公子和几位护卫。”梁照水留在白家,梁四爷也担心,还不如带在身边,他心安。
“出发!”
白家人会些武功的,都拿了兵器,出了府。这个阵仗一出来,很快也惊动了官府。乔太守被吵醒,还以为北方的敌军打过来了,吓得他连官服都未穿好。
“冯长史,深夜前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乔太守来到正堂,看到冯长史在堂前来回焦急踱步。
冯长史迎面上去,“乔大人,不出所料,那位七公子便是赵大人。刚刚据衙差来报,白家今晚出动了大批人马,前往狼山那个方向去了!事态紧急,下官打扰乔大人安寝了,望乔大人见谅。”
“眼下城门已关,他们怎么出去的?”这还未致仕呢,静海郡的安防就如此松懈了,乔太守动怒。
冯长史道,“大人,那是白家。而且跟他们一起的是那位赵大人,守城的兵士哪拦得住!大人,先不说这个。狼山地势险恶,尤其是靠近龙爪岩那块,到处是悬崖峭壁,这……闹不好,要出多条人命的!”
在静海郡闹出多条人命,乔太守吓都吓死了,他还想顺顺利利地告老还乡,博个好名声呢,这要在临致仕前闹出个血腥场面,里面还牵扯了朝廷的新贵,皇族的旁支宗亲,若赵大人有个万一……乔太守想都不敢想,赵大人死哪里也决不能死在静海郡啊,他忙对冯长史下令道,“你把我太守府的衙差也一起带走,务必保证那位赵大人安全。”
“是。”冯长史领命离开。
同时,乔太守吩咐左右,“赶紧备轿,本官去一趟通判府。”鲁通判那个莽撞性子,可千万要安抚好,如若让他得知静海郡闹出了大事,那就别指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夜间,静海郡内一阵人马接着一阵人马往狼山过去。
此时在狼山的一处寺庙,秦继珉服过了鬼庄主拿来的九死还魂草,血止住了,人也已经醒了,但身子还是很虚弱。
秦继珉被鬼庄主从宜兴带出来,这一路上,时而清醒时而昏睡。这次醒来时,他见自己身处一间禅室,室内檀香清幽,问盘腿坐在蒲团上的鬼庄主道,“此处是哪里的佛寺?”
鬼庄主不搭理他,秦继珉又道,“修鬼道之人竟胆大包天闯入佛门圣地,不怕灰飞烟灭吗?”
“你刚醒来,老夫劝你还是少说话。”鬼面下,看不清鬼庄主的脸庞,但他的声音森冷。
“无妨。本公子命大得很。”当年没死,自此后活着,便是赚来的。
昏暗的油灯,跳跃的烛火,还有一张渗人的獠牙鬼面,秦继珉的额上冒着冷汗,妖娆的眸子也微微眯了起来,他在强忍着这一股陌生的恐惧,他不怕死,也不怕鬼面人,但他怕这一间空旷的昏暗的房间,好在鬼面人还在跟他说着话,让他心里稍稍有了安慰。
“本公子自问除了家中有一堆玉石,再无旁的可回报庄主,而且家父还在,那堆玉石本公子也做不了主。本公子真是想不通,庄主到底对本公子有何所图?”
鬼庄主道,“秦公子一身武功,却甘愿当个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在江南默默无声地活着。老夫爱才,着实替公子感到可惜。秦公子,实不相瞒,老夫救你,自然是想同你共谋大事。你先别急着拒绝,如果老夫的条件是梁照水……”
只‘梁照水’三个字,就把秦继珉刚要准备回绝的话给堵在了喉咙里,秦继珉紧靠着墙,双手紧握,“她是无辜的,不该受到牵连!”
“老夫也没说要杀了姓梁的丫头,你慌什么。再说,那丫头没出息的很,杀了她有什么用!”鬼庄主从蒲团上起身,“老夫刚去看那丫头了,最近似乎长胖了些,你瞧你不在,她也照样好吃好喝,不亏待自己,是不是挺无情的。”
看似挑拨离间的话,入了秦继珉之耳,秦继珉也不生气,他道,“她自小就这样,天塌了也不会管。一遇到事,先想到的是吃的。她是梁家娇生惯养的掌上珠,大舅父最宠爱的照水梅。”除了植梅,别的事都一塌糊涂。
秦继珉回想起梁照水,心口微微作疼,这没良心的女人,八成在外头吃香喝辣的,偶尔才会记起他。“本公子虽不知道你为何人,但你多次有机会可向她下手,你皆放弃了,想来留她性命,日后大有用途。只是拿她来威胁本公子,你又不给她下毒,这也太不像庄主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