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果然如梁照水所言,不苟言笑,寡言冷漠。
祝英对一旁梁照水道,“梁姐姐,你受了惊吓,回去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没事了。”
梁照水点头,爬上了马车。
车帘放下,只听得赵大人道,“可发生什么事了?”淡漠的声音似乎变得柔和了几分。
梁照水带着哭腔,“彭荣死了。”
彭荣死了,梁照水为何哭?是被吓到了吗?祝英觉得奇怪,照理说梁照水都没有见过彭荣,怎么对于他的死,她还伤心?
马车逐渐地远去,在车轱辘转动声中,祝英依稀听到赵大人在对梁照水说,“有本官在,可保你无虞。”
短短几个字,很是让人安心。
祝英怅然地叹了口气,越发地羡慕起梁照水,有个像赵大人这般的长辈照顾着,一辈子待在他身边,也是好的。
祝主事道,“英儿,怎么这么早就都出来了?”
祝英道,“彭家大公子病逝了。”
“彭荣他……他死了!”祝主事也是一脸震惊。
祝英道,“可不是,死了。终归是作恶多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爹,您回去再跟娘说说,不要再给我张罗什么乱七八糟的亲事了。幸亏彭荣死了,要是你们把我嫁给彭家,我也去死!”
“就你这性子,像个男子似的,就算你想嫁,彭家也不敢要。”祝主事一脸宠溺。
祝英道,“爹,您看看您自己,一把年纪了,还是个管招兵的小主事,您再看看赵大人,年纪轻轻的,比您官还大。爹,您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女儿看了都替您感到羞耻!”
“你!”祝主事被祝英气得老脸一红,“古有甘罗十二岁拜上卿,官位大小又非按年岁来!”
一旁的兵部同僚,詹大人道,“老祝啊,你也有今日啊,哈哈!”
这詹大人是詹琪的爹。
祝主事看到詹大人,也是气不打一出来,“那日你非跟我抢,结果,还不是没抢到人!”
祝主事说的是那日放皇榜,詹大人与他一起去榜下捉婿的事。
詹大人道,“哎,我说老詹,你这不厚道了!怎么是我跟你抢,是你来抢我的姑爷。本来那白面进士,就是我老詹家的!”
祝英和詹琪二人对望一眼。祝英道,“詹叔父,爹,你们别气馁。这次没抢到,我们等下次科考再去抢。”
詹琪也道,“对,我们到时两家联手,所向披靡。”
祝主事道,“下次,下次就是三年后!你们等得起,我和老詹也等不起!你们倒是心宽,没看到我和老詹在兵部那帮人眼里,说我们养得女儿没人要。”
这点也说到了詹大人心里,“眼下科考刚结束,还有些举子未回乡。抢不到进士姑爷,抢个书生来,也配得你们!”
詹琪气道,“嫁人,嫁人,你们就想让我和祝英嫁个书生。爹,祝伯父,你们看到刚刚那个梁照水了吗,她也十七了,赵大人还把她养在身边,没见着急。哼,怪不得你们都只是个小小主事,眼界胸襟就是不如赵大人!”
“我们走!”詹琪和祝英皆不理睬两个爹,二人坐了一两马车,留下祝、詹两位老主事面面相觑。
“你女儿,脾气太大!”
“你女儿,也不好伺候!”
呵哈哈……随后二人大笑,并相约去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