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夫人没打到梁照水,就拉扯彭侍郎,“左右你有儿子,荣儿死了,你也不伤心。现下好了,你那贱人给你的生的儿子以后继承你的家业,你得偿所愿了!”
彭侍郎一脸无奈,“夫人,荣儿也是我儿子,我怎么会不伤心。”
彭夫人咄咄逼人道,“聂大人,不管如何,我儿死了是事实!如若您不严惩这女匪,我就继续上告!”
聂府尹道,“彭夫人稍安,本案还需要一个关键人物,梁照水,那名被你所救的书生,现在何处?本官也需问问他当时情况。”
梁照水道,“回大人,他叫符生。”幸亏在金明池看到了符生,让他过来帮她做个证,应该也不难。
竟是皇榜上甲科第四名,符生。
这是彭侍郎和彭夫人始料未及的,如若是一个普通的书生,倒也没什么,但若是符进士,那就棘手了。只是荣儿为何去欺负一个书生?
彭侍郎暗道,定是平日夫人太惯着儿子,将他养成了骄傲跋扈的性子,处处欺负他人。以前是看在王少宰的面上,那些被欺负的人家没追究,这回遇到了个梁照水,自食恶果了。
开封府衙差去传唤符生了。但等了很久,还是未见符生。
后来衙差回来道,“大人,符进士不在府里,家人也不知他去向。”
彭夫人趁机发难道,“聂大人,这八成就是梁照水编出来的谎话,明明我儿与那书生是一场误会,结果这女人凶恶,打伤了我儿!”
符进士怎么找不到了?梁照水不解,然后又问李举子,“那晚你不是乘船经过吗,难道只看到了我一人,没看到另一个书生?”
李举子惶恐不敢讲话。
梁照水原先还不敢怀疑这突然冒出来的李举子,觉得他那晚看到也正常,但现在见他神色有异,就不免起疑了。这个李举子,为何要在彭荣一死,就出来指认她?害她吗?可她就一个江南来的小女子,家里也无权无势的,害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李举子道,“姑娘,在下当晚只看到您在打人,至于别的,在下没注意。”
聂府尹道,“既然还有一人证未到,那本案择日再审。来人,先将梁照水收监!”
聂府尹这一当堂宣判,气得彭夫人双眼冒火,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这聂大人是在包庇梁照水这女匪!
梁照水被衙差带了下去。
“退堂!”聂府尹转身也走了。
彭夫人便将怒火发泄在了彭侍郎身上,“你好歹也是个兵部右侍郎,官位也不比那聂府尹小,怎么到了这里,你畏畏缩缩的,什么都不说!姓彭的,我告诉你,此次若无法将梁照水重判,我跟你没完!走了,还愣着干什么!”
彭侍郎唯唯诺诺跟上,试探问道,“夫人,荣儿的丧事?”
彭夫人道,“荣儿死不瞑目,还办什么丧事!这梁照水一日不重罚,我们荣儿就一日不发丧!既然这聂府尹不识抬举,我现在就去找我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