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句玩笑话,张世子不放心,就去查了查。才知道那吵着非状元不嫁的女子,是梁姑娘。”孙年过来,作揖道,“梁姑娘勿怪,因金明池一事,张世子行事谨慎些,也是为了免去口舌之祸。”
梁照水不知道孟朝为何同晋阳侯府也有了往来,但说笑说到她头上,梁照水便气得发抖,她是惹孟姐姐哪里不开心了,她孟朝强求七公子不得,是她的错吗。将怨气发在她这里,她也很冤啊。七公子那样的人,眼高于顶,看不上孟姐姐,难道就会看上她?
但梁照水这会儿也没心情跑去同孟朝理论,她记挂秦继珉的身体,也担心段二若没收到她传递出去的消息,被开封府的衙差一网打尽,那她该怎么去救段二?在秋伯死后,梁照水遇事一下子慌了。
“玩笑话也该适可而止。望张世子日后能明察秋毫,不要再冤枉小女子了。”梁照水直言不讳,丝毫不给张泗留情面。
张泗脸上挂不住,“虽是流言蜚语,但皆传到梁姑娘身上,梁姑娘也该自省一番。”
“自省什么啊!张泗,你二姐嫁状元有什么稀罕的,状元又非一个,等下次科举,又有新状元。”萧弘稷来找梁照水,听到张泗的话,反驳道,“在本世子眼里,我姐夫比你那个假惺惺的姐夫好多了!”
“我姐夫是状元,你姐夫只是探花,能一样吗!”
说着说着,张泗同萧弘稷争吵了起来。他二人姐夫,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探花,皆是新科前三甲,名动开封城的人物。
孙年劝架道,“都是误会,自家兄弟,别伤了和气。”
萧弘稷道,“谁跟他作兄弟,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还胆小如鼠,见死不救!”
刚歌女有难,张泗没出头相帮,本就心虚,这会儿被萧弘稷大声一嚷嚷,更是气得红了脸,“萧弘稷,你也没救到人,有何资格说我。”
萧弘稷骄傲道,“梁姐姐救到了,也算是我萧家出力了!”
画舫上侯府下人不随行,张泗同萧弘稷二人争执,也没下人帮忙,只能两位世子亲自上。拳脚相向,不分伯仲,孙年也分不开他们,还几次被误伤。
梁照水觉得这两个侯府世子也太聒噪了,反手一掌,推开了张泗。萧弘稷勉强站稳。
张泗不敢置信道,“梁照水,你大胆!”
萧弘稷呛道,“打不过一个女子,你恼羞成怒了!”
张泗便气弱了,萧世子越发得意,之前在家里他爹就这么奚落他的,说他打不过一个姑娘家,丢人。现在他可以原话说给张泗听,萧世子顿觉自己扬眉吐气了,反正他武功不如梁照水这件事,他是认的。
梁照水嫌弃道,“两位世子爷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战场上分高下。听说敌人都打到黄河边上了,万一越过黄河,逼近开封,张世子,您还当得了高高在上的侯府世子吗?”
“危言耸听!梁照水,你说这话吓唬谁呢。”张泗不以为意,“有童太师、韩将军、岳将军等人在,开封城安枕无忧。”
敌人打不过来,不止张泗这么认为,整个开封城的人都这么认为。就连萧弘稷也觉得梁照水说这话多半是在吓张泗。
“张世子,是我杞人忧天,您大人大量,消消气吧。”张泗年岁比她小,梁照水也不会跟他置气,主动退了一步。
张泗道,“罢了,本世子也非得理不饶人。下个月,家姐成亲,喜帖本世子会派人送至贵府,请贵府务必赏光。”
薛茂也是下个月成亲!梁照水吃惊,都这么着急娶妻吗?
萧弘稷道,“真巧,家姐也是下个月成亲。日子定在下月初九。”
“还真是巧。家姐出阁之日是下个月底。”张泗与萧弘稷结伴打捶丸,还一起进书院,二人年少气盛,一时都拉不下脸。
萧弘稷道,“你们张家事事跟我们萧家攀比,就连成亲选日子,也跟我们萧家选同一个月。张泗,我都怀疑你们张家派人安插在我萧家,否则怎么我大姐下个月成亲,你们张家也来凑热闹!”
“随你怎么想。”若非事出有因,晋阳侯府也不想这么快办喜事。张泗有苦难言,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若让萧弘稷这小子知道了,岂不天天笑话他。
孙年道,“那我可惨了,喜酒喝两家,贺礼也得送两家。”
“你若不服,孙家也可以一起办喜事。你那个三姐,什么时候出嫁?”张泗玩笑道。
“都怪我爹的那帮下属官员不会教女儿,带坏了我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