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植打马玩到一半,见张泗、孙年等人说得热闹,也加入了其中,“本王的舅父平日最爱听琵琶曲,梁姑娘哪日得空,可来本王府上弹上一曲。”
“多谢王爷,多谢诸位公子,民女虽一时难嫁,但家中长辈皆在,民女也不敢自专。”梁照水被这些少年贵公子们的热心吓得哆嗦。
赵植也是一时兴起,拿梁照水取乐,真要让梁照水当他舅母,他是不乐意的。
“来,下注!”赵植喊人继续打马。
梁照水拉着萧弘稷到一边,“本姑娘要嫁状元夫婿的事,是不是他们都知道了?”
萧弘稷幸灾乐祸道,“梁照水,这有什么,每次皇榜一开,去榜下捉婿的人不知有多少。他们那些人若抢起来,不两败俱伤不会停下。不过梁姐姐,你也真够厉害的,走哪里都受人喜欢。但刚刚莘王所提的王大人,去年死了正妻,你过去只能当续弦,下面还有一堆孩子围着喊你做娘。”
“萧弘稷,你消遣本姑娘啊!臭小子!”梁照水抡起拳头,将萧世子打得抱头就跑。
“萧弘稷,你也有今日!”张泗、孙年等人大笑。
汴河直通城外,若要尽揽汴河两岸风景,非一日可达。赵植等人闲来无事,且画舫上应有尽有,就算在汴河上飘荡个几日再返回,他们也不在意。可梁照水眼瞅着越来越远,心中难安。
“萧弘稷,不是乘船游开封城,很快回去吗?”梁照水逮住萧弘稷问道。
萧弘稷无辜道,“莘王临时改道,我也没办法。”
梁照水气得又拍打了几下萧弘稷。
萧弘稷道,“梁姐姐,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好歹也是永定侯府世子。”
“回去我就告诉萧姐姐,你欺负我。”
梁照水一说,萧弘稷更委屈了,到底谁欺负谁啊。
“快来看,有女子落水了!”
忽然,船头一阵喧闹。
赵植着人去查看。
“回王爷,是个妇人在洗衣服,不小心跌落水里。”內侍回来道。
赵植道,“扫兴!”
蔡公子道,“都说‘越女芙蓉妆,浣纱清浅水’。莘王,若有机会,您不妨下趟江南,那里的浣纱女,美妙多姿啊。”
越女?赵植看了看梁照水,眼前这个不也是从江南来的吗,不过如此。
妇人被救上了船,连连道谢。
梁照水瞧见了莘王眼里的变化,从听到有女子落水,再看到是妇人,眼里一下子变得嫌恶,不免觉得好笑,救人难道分美丑吗?救来一个美貌的姑娘,就不怕救的是妖精?
梁照水从婢女那里借来了衣服,递给妇人,“快去换一下吧。”
船上的婢女,都是莘王带来的宫女。妇人看着衣服,双手颤抖,“敢问船上这是哪位贵人?”
梁照水道,“太多了,开封城内无所事事的少年公子哥儿,各府邸的都有,你若要道谢都道谢不过来。”
什么叫无所事事的少年公子哥儿,这话也就梁照水敢说,萧弘稷暗道好在没人来搭理这位村妇,否则那些人听到了,就该来兴师问罪了。
“此乃莘王赵植的画船。”萧弘稷道,“等靠了岸,你速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