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儿,照儿!”
“梁姑娘,梁姑娘!您在哪?”
突然,传来七公子、贺丰等人焦急的喊声。
梁照水看了眼段二,段二当即带着人撤离。
“我在这里……”梁照水虚弱地发出求救声,接着,因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七公子等人赶到时,便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梁照水。七公子大受惊吓,慌忙为她止血,并吩咐张顺,“快去请蒋太医!”随太子前来的,还有几位太医。
贺丰愤怒道,“到底是哪个贼子,敢在相国寺行凶!还有这帮禁军,平日趾高气扬的,护卫竟如此松懈!若今晚受伤的是太子,看他们怎么交代!”
七公子将梁照水抱回妙静仙师的住处。
“这……白日还好端端的,怎么晚上出去一会儿就被伤成这样。”何姑姑看到一身是血的梁照水,吓都吓死了,“快,安置在我房间,我晚上照顾她,你们男子多是不便。”
何姑姑引着七公子,来到了她自己平日的住处。
妙静仙师看到梁照水,也是一脸心疼。
蒋太医很快被带来,众人散开,让蒋太医诊治。蒋太医道,“好在这姑娘命大,若这匕首在近分毫,她就没命了。”当场,蒋太医开了方子,千叮万嘱七公子,“今晚若能醒来,便没事了。”
“劳烦蒋太医了。”七公子让张顺送蒋太医回去。
七公子又气又愧疚,对着梁照水数落道,“平日让你安分待着别乱跑,你偏不听,这回小命都快搭上了吧。”
石北自责地待在一旁,往日都是他跟着梁姑娘,保护梁姑娘的,今晚是他疏忽了,连梁姑娘什么时候走的,他都没察觉。
“相国寺乃我皇家寺庙,且太子在此,照理说此地安全地很。但,”妙静仙师语气一转,叹道,“近年来反贼猖狂,听说前段时间还抓了莘王赵植等人,这些贼子闹得皇城人心惶惶的。想当年先帝在时,还……”余下的话,妙静仙师就没提了,先帝在时天下安稳,哪有什么反贼作乱,贼匪四起的。如今这位官家名声不太好,还有太子也是个软弱的主,朝廷靠这父子两早晚要出事。
当然,这些话也只有妙静仙师能说,七公子做臣子的,岂能论主上的不是。
夜深了,贺丰、张顺等人告退。
房间内,只留下妙静仙师、何姑姑和七公子三人看护着梁照水。何姑姑劝妙静仙师早些去休息,但妙静仙师不肯,“当年我救不回我的阿蛮,如果照儿再出事,我余生都过不安心。”
七公子道,“已叨扰了仙师和姑姑,等她好转,定让她向两位磕头道谢。”
何姑姑道,“等照儿醒来,赵大人莫要对她训斥,被人刺伤也非她所想。”
七公子苦笑,“您有所不知,平日管得严,才将她这条小命护到现在。若放任她胡闹,她都没命回杭州。”
妙静仙师奇怪道,“照儿只是一个种花人家之女,怎会沾惹那么多祸事?难不成照儿的身份另有蹊跷?”
“此事说来话长。”七公子在妙静仙师面前不敢隐瞒,便将在江南发生的事挑些重要的讲给妙静仙师听。这桩事的起源,应该是从孟家的冤案说起,当然对梁照水身世的怀疑七公子没说,毕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这一讲,又过去了一个时辰。
妙静仙师感慨,“先帝在时,这位童太师还寂寂无名。”
何姑姑补充道,“您还记得吗,先帝有次赏了物件给您,送物件前来的內侍中就有童贯,您那会儿还夸他懂事乖巧。”
被何姑姑一提醒,妙静仙师想起来了,“那我也不认识他,就是瞧着面相是个听话的。几十年后,哪知昔日小內侍,会成为一个呼风唤雨的童太师。罢了,总归是他们赵家的天下,还能被一个阉人毁了!”
“阉贼一日不除,朝廷一日难安。”七公子言语坚定。
到了后半夜,梁照水醒了。得亏梁照水这段时日练武,身子骨比以往健壮。七公子眼中的忧色少了几分。
“照儿,何人伤得你?”妙静仙师问道。
“天太黑,我没看清。”这是她和孟朝的约定,梁照水含糊说辞,“也怪我不自量力,看到几个来路不明的人出现在相国寺就跟了过去,没想到被他们发现了,我打不过就跑,跑着跑着就迷路了,最后没跑掉,只能跟他们打……好在七公子来得及时。”
来路不明的人?七公子思忖,“我们赶到时,那些人都死了。”
何姑姑分析,“杀他们的,可能是禁军。”
太子登基在即,无论是反贼,还是皇族子弟争位,哪种可能都存在,七公子意识到事态严重,对妙静仙师和何姑姑道,“照儿就托付仙师和姑姑照顾了。太子在相国寺安危为重,我现在带人去查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