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太子,七公子为人臣子的忠心就表露无遗,梁照水撇撇嘴,太子身边那么多人护卫,怎么可能伤到他?
七公子道,“你现在这样子,明日我也无法带你回去。到时我会吩咐陆管事,让他备些你平时用的,让采兰带过来给你。”
“我想吃丰乐楼的……”
“想都别想。“梁照水还未说完,就被七公子打断了,“等你养好伤再说。”
妙静仙师和何姑姑看着他们二人相处,皆笑了,妙静仙师道,“照儿有我们,赵大人自便吧。”
七公子看了眼梁照水,转身离去。
梁照水躺在床榻上,胸口痛得厉害,这孟朝半点情分都不念,她都说不想跟她换回身份,怎么就不相信她!希望孟朝能守信,劝服太子救出萧伯父一家,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揭露孟朝的过往,将孟朝那些事暴露在世人眼前,但一想到这么多年,为孟家翻案尽心尽力的是孟朝,而她却理所应当地享受着梁二小姐无忧无虑的日子,她就对孟朝恨不起来。
何姑姑倒了杯热水给梁照水,“太医说你这次失血太多,你年轻归年轻,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太逞强。”
梁照水道,“让姑姑担心了。”
“你同我有缘,既喊我一声姑姑,我便会护着你。”不止妙静仙师看梁照水投缘,就连何姑姑也瞧着梁照水欢喜,更何况当日落水,她受过梁照水的恩惠。
梁照水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便也知道了她同妙静仙师的关系,而何姑姑是妙静仙师最信任的人,那便也是她的亲人,只是喊一声姑姑,会不会把何姑姑的辈分喊小了。
妙静仙师打趣何姑姑,“你这临老了,还收一侄女。”
“您可别同奴婢抢。”何姑姑玩笑道。
“让照儿休息吧。”妙静仙师看着梁照水虚弱的脸色,便叮嘱何姑姑晚上看仔细些,若有事,再喊她一起。
何姑姑道,“奴婢当年为您守夜,何时出过错。您啊,快回去吧。您在这里,照儿也睡不着。”
“这就嫌我了。”妙静仙师笑得摇头。
“姑姑和仙师都去睡吧。我这不已经没事了,不用管我。我会乖乖躺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的。”
梁照水说着,佯装要起来赶人,吓得何姑姑道,“你别动。好,我也去睡。照儿,我就在外边,你有事,喊我。”
“知道了。”梁照水蒙上了被子。
“真是个孩子。”妙静仙师和何姑姑相视一笑,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家,能养出这般随性的女儿,即便对她娇惯些,仿佛也应该。
等妙静仙师和何姑姑走了,房里就梁照水一人。烛火昏暗,四周的檀香都是供在佛前的。梁照水在这相国寺,似乎听到了梵音阵阵。或许是风吹过大钟,碰撞发出的声音吧。
此番救萧家,她是拼了小命才逼迫孟朝妥协,这样的代价,梁照水现在想想有些后怕,如果段二晚来一步,如果孟朝的匕首再刺得准确些,她梁照水今晚就得死在相国寺了。只希望秦继珉那混蛋表兄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他想死就自己去死,拉上那么多人有意思吗。
就在梁照水骂秦继珉的这会儿,秦继珉带着萧如韶又在太师府当起了贼。
一回生二回熟,萧如韶也摸准了太师府的换防。进出童太师的书房,更是来去自如。
“找了这几日一无所获,秦继珉,你是不是在耍我?”萧如韶一把抓住秦继珉。
秦继珉一个转身,将她压制,噤声道,“能这么容易找的,还叫贼赃吗?夫人莫急,太师远在太原,临走时也带走了府中精锐,重要的物件自然也会一同带走。但太师这些年作威作福的,贼赃数都数不清,放心,总会遗漏那么一两件,够救你爹了。”
萧如韶怕动静太大引来护卫,只能瞪着秦继珉,“快找吧,你也没几天了。”
秦继珉故作伤心道,“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夫人这般薄情,莫不是盼着为夫死了,想早早改嫁。”
“是。”萧如韶咬牙切齿。
秦继珉笑了,“那说好了,你第二任丈夫,不能比为夫貌美。”
萧如韶不理他。
秦继珉又道,“明日王少宰提审岳父大人,就是走个过场。毕竟是堂堂萧侯爷,又非寻常朝官,岳父大人往那里一站,也足以吓到王少宰了。如果岳父大人少一根毫毛,你打我就是。”
“我不打你,但我会杀了你,然后我再自杀。”
萧如韶决绝的回答,吓住了秦继珉,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固执,她是,梁照水也是。这让他死都死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