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朵儿冷笑,“林嫣然,你还有何话要说?”
林嫣然眸色深深,并未说话。
祝无双幽暗的眸底光影浮动,“人证物证俱全!来人啊,把此女给我送到慎刑司!”
林嫣然抱着手臂,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点,目光遥遥看向殿门处,只见一明黄衣袂翻飞,跨进来一人,墨发高束,器宇轩昂。
“住手!”
夏临冷冽的声音传来,众人具是一肃,纷纷跪下,“陛下圣安。”
祝无双微微一怔,“陛下……”
夏临眉间轻蹙,一抹不易觉察的寒意闪过,他脸上挂起淡雅的笑,“今日这月华殿还真是热闹啊,皇后不在景仁宫待着,怎么想起来这里?”
祝无双看到他眸底深藏的探究,心中苦涩,“听闻月华殿的茉莉很是喜人,臣妾看便想来看看。”
“哦?”夏临淡淡挑眉,“不曾听闻皇后还是爱花之人。”
祝无双唇角泛着的苦笑,终究一寸寸冷下去,她心中突然就生了不甘之意,反问道,“那陛下又知道臣妾的什么呢?”
夏临冷哼一声,“皇后这是在质问朕?”
祝无双俯身,“臣妾不敢。”
夏临冷冷乜她,转眸看向跪在一旁的林嫣然等人,“这是怎么回事?”
“呈上来。”
祝无双一声令下,那黄色的包袱被人呈上,包袱上朱红的字迹夺目,夏临皱眉,“这是何物?”
“这是从林美人房间搜寻出来的厌胜之物,上书臣妾名字,并且诅咒臣妾不得好死。”祝无双开口道。
夏临微微皱眉,眸含询问看向林嫣然,林嫣然站起身,“娘娘不能仅一块黄布就断定臣妾使用厌胜巫术,臣妾冤枉。”
黄朵儿随即回话道,“这包袱仅仅是外衣,里面定然装着写有娘娘生辰八字的木偶,只消用银针扎木偶,便可坏掉娘娘气运。”
“大胆!我大夏国运昌隆,堂堂国母的气运竟然会怕一个木偶?”
夏临眸光沉沉落在黄朵儿身上,黄朵儿被这骇人的寒意裹挟,呼吸停滞,早准备好的诛心之言化作了风,跑的无影无踪,竟然一句也想不起来。
祝无双银牙紧咬,他为了维护那个女人,竟然不打算打开这个包袱,上面明明书着:祝无双必死。这五个字但凡换一个人写出来,都是以下犯上的大罪,可他却只字不提。当真是爱的深沉啊……
“陛下!这厌胜之术是宫规明令禁止的巫术!此时若是不查个清楚,人人争相效仿,臣妾日后如掌管后宫?”祝无双倔强的与之对视。
夏临面目黑沉,漆黑的眸子里翻滚着铺天盖地的寒意,出口的话却比之更甚,“你若无管家之能,这皇后不当也罢!”
祝无双双目圆瞪,不敢置信的看着夏临,“你……你为她竟然能做到如此?”
众人顿时跪倒一片,废后之言岂能轻易出口?
林嫣然原本抱着胳膊看戏,这夏临的脑回路怎地如此清奇?正常人见到这事,不应该先打开包袱,看看里面装的什么?谁找出来的,从哪找出来的,如何判定就是她做出的。
夏临这狗男人上来就废后?可知皇后是天子百姓之父,皇后是万民之母,岂是随意就废的?不说会在百姓面前失去威信,单说这牵扯的朝堂利益,若是引起动荡,简直是天大的一个窟窿!